也凉了。”

    她答应了一声,又低头扒饭,一双眼睛却仍盯着他看,那样子让冯中良笑了起来:

    “后来嘛,我倒是走运,捡回一条命了。”他捶打了两下自己的腿,“也把这参带回来了,原本是要给你奶奶服用,可她却舍不得,最终偷偷拿了这参给我泡酒。”

    以前的冯中良,是从来不跟小辈说这些话了,以至于江瑟从来都不知道,爷爷与奶奶之间,年轻的时候感情是这样要好的。

    难怪冯老太太逝世很早,冯中良却从来都没有续弦的意思。

    香港大佬娶姨太太的很多,他却压根儿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做生意时为人也很正派,花边新闻向来没有。

    江瑟不由有些羡慕这样一对夫妻的相濡以沫,冯中良没有像年轻人一样将喜欢与爱口口声声挂在嘴边,可是那种夫妻之间的真挚感情,却在他话里行间显示出来了。

    他惦记着冯老太太,挖了野参舍不得吃,千里迢迢带回来给她补身,她却惦记着丈夫,又把这参拿来给他泡酒。

    “女人都是这样,爱瞎担忧,怕我从那地方受伤回来,落病根了。”他说到这里,目光柔和:“就跟你似的。”

    他有多少年没跟人提起过亡妻了?小刘站在远处,百感交集的看着这一幕。

    灯光下祖孙两人说说笑笑,冯中良在子孙面前都很少提及的事,此时却愿意跟江瑟说,如果她是冯南小姐,是冯中良的亲孙女,那该多好呢?

    “对了,我最近练刻石,倒是找到些早年的感觉了。”冯中良有些喜滋滋的提起这事儿,颇有些自得之色。

    他酒喝得不少,已经有些上头了,那酒泡了多年,后劲不小,他说话时都有些大舌头:

    “改明儿,你得了空,过来给我琢磨琢磨,你送我的那块田黄,刻个什么好?”

    “我觉得,不如刻个您的名字好了。”江瑟提议,她吃完了晚饭,正在喝王妈盛来的鸽子汤,那汤极滋补,已经炖出了火候,加了些药材,喝一口觉得唇上都似是带着粘稠的汤汁:

    “您不是有时也写写画画的么?正好刻个印章,一画完,沾了印泥,往上一戳。”

    “好!”冯中良一拍大腿,点了点头:

    “这个主意不错,字儿写什么好呢?”

    江瑟偏头想了想,说道:“秦小篆如何?”

    她说话的时候,还伸出手,在桌子上去比划冯中良的名字。

    冯中良顺着她手势去看,她还在桌子上画着,写到中的时候,姿势有些不大对头,他伸手一拍桌子:

    “写错了!说过多少次了,‘口’字顺序不是这样的,从小到大,没一次记心里的!”

    他迷迷糊糊间,将江瑟当成冯南了。

    冯南一笔一划都是由他所教的,她从小写字规规矩矩,却唯有一点屡教不改。

    别人写‘口’字的时候,都是先一竖,后横折,再以横封口,偏偏冯南就是如画‘0’般,从竖开始,由下往上封成一个不大方正的口。

    为这事,冯中良还说教过她几次,这次听了,下次又仍如此。

    江瑟连忙收手,小刘看他发脾气,猜测他是喝醉了,连忙上前来扶他。

    桌上一杯参酒,约有二两,这会儿杯子都见底了。

    “老爷,您醉了。”

    小刘连忙要扶他起身,他还在喊:

    “我没醉,你看我醉了,我心里明白着呢。”

    喝醉的人是没有理智的,这样的话平时冯中良是绝对不会说的,他瞪着眼,断然否认小刘的话,频频摇头说没醉,这模样肯定就是醉了。

    冯中良都醉了,江瑟自然是不好再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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