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里这柳颜卿也是这时回京的,他这翻进京却是为了老母亲,柳老夫人大寿将至,加之她已然岁数大,身子又是百病缠身,最是经不得离散,这柳颜卿少说也是要住个一年半载待她病情好些才能再考虑离开的事情。

    宛然因着这柳颜卿的事情烦心,这边陈瑾明却是拉着那蒋君越到了那风月酒楼吃酒玩耍。两人早年曾在同一个夫子‘门’下投学,算是师兄弟,因此‘交’情也是有的。可因着陈瑾明的身份,加之蒋君越为人活泼,喜往外走,而这陈瑾明为人沉静,最喜在书房静静读书,因此两人之间实在说不上亲密。

    今日陈瑾明突然相邀,蒋君越虽不明就里,可几杯黄汤下肚,听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虽粗鲁,却不是傻子,心里多少有些明白,当即便瞧着陈瑾明道:“世子若是想要寻我前来喝酒谈天我自奉陪到底,可若偏生因陶家的事情前寻我,那就不必多言了。自父亲过世,母亲悲伤不已,时时在我耳旁念叨着,‘性’情更是大变,轻易听不得有关陶家的消息,我这做儿子的不能宽慰已然该死,却是不能再往她心口上撒盐。”

    陈瑾明闻言便明了蒋君越的意思,知她对宛然兄妹并无多大怨恨,之所以这般不过是念着母亲的无法面对。即便是他原谅了宛然一家,前去劝说,可其母的心结并不曾解开,若然贸贸然前去劝说反而不妥,非但不能达到原先的预想,怕是还要将事情恶化,适得其反不说,怕是更会将事情闹的更僵。

    陈瑾明是明白人,自是知晓蒋君越的难处,心中一顿,暗道是自己欠思虑了,只不过一瞬便又笑着道:“起身我今日早你出来也并不全是这事,却是想起了蒋伯父在九郎山上遇害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