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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院长大人预测到在不久的将来,不是那位五大人会死,就是有一股监察院远远无法抗衡地力量会自天而降。

    比如,握着这把剑的那只手……很轻松地松开,让监察院这把剑摔入黄泥之中。

    只是……陛下为什么会对付监察院?

    院长为什么像是在托孤?

    言冰云一向聪慧冷静,然而此时也不免乱了方寸,根本不敢就这个问题深思下去,也根本不敢再进行进一步的询问,他不知道轮椅上的那位老人会做什么,也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大事,而那件事情会怎样地影响着所有人的人生。

    “你说,为什么世间会有监察院呢?”陈萍萍的话像是在问言冰云,又像是在问自己。

    言冰云眉头皱的极紧,脑子里其实还停留在先前地震撼之中,院长大人对陛下的忠诚,从来没有人怀疑过,陛下对院长大人的恩宠,更是几乎乃亘未见之殊荣……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了陛下……”言冰云下意识里开口说道,却马上闭上了嘴巴。

    “我希望庆国的人民都能成为不羁之民。受到他人虐待时有不屈服之心,受到灾恶侵袭时有不受挫折之心;若有不正之事时,不恐惧修正之心;不向豺虎献媚……”

    陈萍萍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言冰云太熟悉这段话了,所有监察院的官员都是看着这段话成长起来的。因为这段话一直刻在监察院前的那个石碑上,金光闪闪,经年未褪,落款处乃是三字——叶轻眉。

    而如今的天下都已经知道,叶轻眉便是当年叶家地女主人,小范大人地亲生母亲。

    “其实这段话后面还有两句。”陈萍萍闭着眼。缓缓说道:“只是从她死后就没有人再敢提起,你回家问问若海,他会告诉你,这两句话是什么。”

    “是。”

    言冰云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只化作了这一个字。

    小言公子坐着马车,急匆匆地赶回了言府,一路上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内心深处太过惶恐地缘故。汗水湿透了他那一身永久不变地白色衣衫。

    穿过并不怎么阔大的后园,一路也并不怎么理会那些下人的问安,他满脸凝重地进了书房。

    书房之中,已然退休的言若海大人,此时正与一位姑娘家对坐下棋。棋子落在石坪之上并没有发出太多的杂音,那哑光棋子却透着股厉杀之意。

    看见言冰云进了屋,查觉到儿子今天的心思有些怪异,言若海向对面温和地一笑。说道:“沈小姐今天心思不在棋上。”

    前任北齐锦衣卫指挥使沈重唯一活下来的女儿,逃到南庆地沈大小姐窘迫的一笑,起身对言若海行了一礼,又关切地看了言冰云一眼,缓缓走出书房。出门之际,很小心地将门关好。

    言若海看着儿子,轻声说道:“出什么事了?”

    言冰云沉默片刻之后,便将今天在监察院中。陈院长的吩咐说了一遍。

    “小范大人肯定是要做院长的。”言若海疼爱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他的精力日后要放在朝中,具体的院务肯定需要有人打理。你这些年吃了不少苦,也为朝廷做了不少事,虽然在我看来,还是年轻了一些,不过……小范大人如此信任你,你做院中提司。可要好好帮助他。”

    对于这些老人来说,范闲对监察院日后的安排,都是异常清晰的,范闲在监察院内除了自己地启年小组,最信任的就是言冰云,他对言冰云的安排,并不怎么令人意外。

    “不过……”言若海话风一转,叹息道:“为什么会是提司呢?你的资历。你的能力……都还差地很远。”

    他讥讽笑道:“你又不是五大人。”

    “您也知道……那位五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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