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云愁苦说道。

    “为父在院中的年头也不浅了。”言若海微笑说道:“不论怎么说。这也是件好事……门楣有光啊,为什么你如此愁苦?”

    “那段话……后面的两句是什么呢?”言冰云忧心忡忡说道。

    “噢。”言若海淡淡说道:“那是两句很大逆不道的话……不论是谁说出来。都是会死地。”

    言若海微笑说道:“当年曾经有人说过那句话,所以就连她……也死了。”

    “不要想太多了。”言若海叹息说道:“院长大人对陛下的忠诚不用怀疑,我看他老人家担心的,只不过是陛下之后的事情。所谓忍辱负重,自然是指在不可能的情况下保存自己的实力,以待后日。”

    他盯着儿子的双眼,一字一句问道:“或许……你要成为卖主求荣的阴贼,万人痛骂地无耻之徒,这种心理准备你做好了没有?”

    言冰云没有回答父亲的话,只是异常平静问道:“父亲,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你在宫里与院里选择,你会怎么选择。”

    选择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言若海用一种好笑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儿子,叹息道:“傻孩子,我自然是会选择院里……如果老院长大人对我没有这个信心,又怎么会对你说这么多话。”

    言冰云苦笑了起来,没有想到父亲竟会回答的如此简单明了,他沉默半息刻后很平静地说道:“我是您的儿子,所以……那种心理准备我也做好了。”

    “委屈你了,孩子。”

    言若海忽然无头无脑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些年,确实有些委屈他了。”

    庆国的皇宫之中,一片墨一般地夜色,层层宫檐散发着冷漠诡异地味道。庆国皇帝穿着一件疏眼薄服。站在太极殿前地夜风之中,冷漠地看着殿前的广场,享受着难得地凉意。

    在太极殿地边角,服侍皇帝的太监宫女都安静地避着这里,而那些负责安全的侍卫们也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确保自己不会听到皇帝与身边的人的对话。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轻轻抚摩着膝上的羊毛毯子,叹息道:“慢慢来吧。小孩子心里的怨气……我看这些年已经抚平了不少。”

    皇帝微笑说道:“其实在小楼里……那孩子应该已经原谅我了……只是总感觉还是有些亏欠。”

    陈萍萍用微尖的嗓音笑着应道:“几位皇子之中,如今也就属他地权势最大……该给他的,都已经给了他,他虽然拧些,却不是个蠢人,当然能清楚陛下的心思。”

    “怕的却是他不在乎这些事物。”皇帝的眉宇之间涌出一丝笑意,“年关的时候,他非要去范氏宗族祠堂。这难道不是在向朕表露他的怨意?”

    皇帝不等陈萍萍开口,继续说道:“朕……可以给他名份,但是……现在不行。你替朕把这话告诉他。”

    陈萍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太后还活着的,皇帝总要看一看老人家地脸面。不过从这番话看来,范闲这两年来的所作所为,孤臣敢当,已经让皇帝对他有了足够的信任。

    “陛下有心。”陈萍萍笑着说道。其实像有心这种字眼儿,是断不能用在一代君王身上的,只是他与皇帝自幼一起长大,加之日后的诸多事宜,让君臣间地情份太不普通。

    “朕有心只是一方面。”皇帝缓缓摇头,“关键是这孩子有心,而且他有这能力……北齐的事,江南的事。胶州的事,让朝廷得了面子又得了里子,而且这孩子一不贪财,而不贪名,实在是难得。”

    陈萍萍沉默片刻后说道:“是不是要把他调回来。”

    “不慌。”皇帝淡淡说道:“明家还有尾巴没有斩掉,你前些日子入宫讲地君山会……让安之在江南再扫一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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