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进宫一趟。怀玉点头,继续吃着糕点。
等会?进哪儿?倏地反应过来,她一口糕噎在了喉管,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见她呛着了,灵秀连忙过来给她拍背,打趣道:“就算从来没进过宫,您也不必如此激动呀xiǎo jiě。”
从来没进过宫?李怀玉哆嗦着抹了把嘴,看着旁边这天真无邪的小丫鬟,很想告诉她老子不仅进过宫,还是宫里长大的。
“他怎么会突然让我进宫?”
乘虚道:“具体的情况属下不知,但君上是因着孟家的案子在与人争执,传您进宫,许是要让陛下亲自审理此案了。”
怀玉愕然:“不是吧,搞这么大?”
这就是个普通的下毒走私案,就算扯上白孟氏,也就算个普通的官家下毒走私案,何德何能让皇帝亲审?
乘虚为难地问:“您去吗?”
“去。”定了定神,怀玉道,“好不容易能进宫,为什么不去?”
怀麟亲审的案子,又恰好与她有关,这算不算姐弟之间的缘分?本以为如今身份悬殊,很难见他一面了,但眼下竟然有这么好的机会送了上来。
李怀玉笑着想,去看看怀麟到底长大了没有吧。
朝堂在下朝之后一般都是闭殿不开的,然而皇帝突然要亲审一桩案子,这地方便又敞开,并且站了许多的人。
三公在侧,九卿到齐,李怀麟在龙位上坐下,像模像样地问:“殿下何人?所告何事?”
江玄瑾躬身行礼:“微臣江玠,任紫阳君之位,现状告京都药商孟恒远,无视律法,私藏私贩大量禁药,间接害了人命。”
孟恒远被推上来,腿一软就跟着跪了下去:“草……草民拜见陛下!”
看看这两个人,李怀麟道:“原告先呈证据。”
此案原是徐偃负责,陛下亲自开审,他自然是带着卷宗和证据过来的,眼下正好替紫阳君呈了上去。
李怀麟仔细看了看,皱眉念道:“已经查封了三处库房,搜出禁药三千斤……三千斤?!”
被这数目吓得瞪大了眼,他怒斥:“胆大包天!北魏律法,贩卖低于十斤的禁药,关押半年或一年,十斤以上,酌情量刑。你藏三千斤,这个刑要怎么量?”
旁边的徐偃拱手道:“足以死刑。”
“草民有话要说!草民有话要说啊!”一听死刑,孟恒远连连磕头,“那些东西不是草民的,草民是冤枉的!”
“大胆!”徐偃呵斥,“圣驾面前,也敢撒谎?”
“草民没有撒谎!”孟恒远伏在地上,眼珠子左右转了转,看向江玄瑾。
“草民知道这位紫阳君位高权重,他看不惯的人,自然是要除去的,可草民实在冤枉呀。衙门查封的那三个仓库本是空的,看仓库的人都知道,是夏日要用来囤货的空仓,如何会冒出三千斤禁药来?这是栽赃污蔑!”
“放肆!”李怀麟微怒,“公然诋毁紫阳君,谁给你的胆子?”
孟恒远吓得一抖,下意识地看了看前头不远处站着的厉奉行,咽了唾沫道:“草民所言句句属实,京都如今谁人不知紫阳君要娶白家四xiǎo jiě?那四xiǎo jiě与草民的女儿交恶,便诬陷草民的女儿下毒害她。君上为讨佳人欢心,便要将草民一并处置了!草民实在无辜!”
这话一落音,三公九卿齐齐哗然,纷纷朝孟恒远发出了嘘声。
谎话也不知道编像些,你说谁为了讨佳人欢心乱做事都可以,说紫阳君?
莫不是禁药卖多了,把自己卖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