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怪气的,是记恨这事儿呢?”

    “没有。”他道,“随便问问。”

    怀玉失笑,抓着被子道:“后院里有块土不错,我想种棵树,所以找乘虚来问问可不可以。”

    种树?江玄瑾不解:“好端端的种什么树?”

    “你没听过江湖上划地盘一说吗?”怀玉道,“去一个地方,想把那地方变成自己的,就留个标记让别人知道。我来你的地方,想把这里变成我自己的,自然也要留个记号。”

    胡言乱语!

    他摇头,很不以为然,却也没多说什么。喜欢种树就种吧,反正后院空地多。

    话说完了,空气顿时安静下来,作为一个压根没认真听教习嬷嬷教规矩的人,怀玉打了个呵欠,抱着旁边这人的胳膊就闭了眼。

    江玄瑾没闭,他微微侧头看着旁边这人的轮廓,听着她的呼吸声。等她彻底睡熟了,便轻轻凑过去,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很久以前有人说,谁信这人的甜言蜜语谁是傻子。

    很久以后的现在,他像个傻子一样,真的信了。

    这人待他这样好,江玄瑾觉得,信了又何妨?她肯定不会舍得骗他的。

    第二天的清晨,新媳妇要去前堂敬茶。

    怀玉一大早就被拎了起来,梳洗打扮之后,半睁着眼跟在江玄瑾后头走。

    为了喝这口儿媳妇茶,江老太爷很早就在前堂里坐着了,见他们进来,脸上一喜,旋即觉得不够威严,又连忙咳嗽两声将笑意压下去,一本正经地杵着龙头杖抬着下巴。

    江家有身份的人都在前堂或站或坐,人有点多,怀玉一眼扫过去没认全,还是先跪下给老太爷磕头。

    “儿媳妇给爹请安。”

    “给父亲请安。”

    两盏茶恭恭敬敬地递上来,江老太爷绷不住了,嘴巴都要咧到了耳后根:“好好好,都是好孩子!”

    接过茶,他感叹道:“这比当初玄瑾封紫阳君还让我高兴!”

    这话也只有江家老太爷说得出来,看一眼身边甚是无语的江玄瑾,怀玉失笑。

    敬完老太爷,旁边的哥嫂叔伯也都是要挨个递茶的。怀玉稀里糊涂地跟着江玄瑾喊人、送茶、收红包,规矩其实也未必全到位了,但满屋子的人都对她笑盈盈的,看着她的目光里始终带着宽容和喜爱。

    这当然不是因为她有多好,完全是因为她嫁的是江家三少爷江玄瑾。能对她都温和到这个地步,可以想象平时江小公主有多得宠。

    江府的气氛很好,虽然人多,但完全没有白府的勾心斗角,前堂明亮通透,里头的人也个个正直坦荡。怀玉在他们中间站着,突然觉得有点羡慕。

    “今日人都到齐了吧?”老太爷杵着拐杖问。

    江崇连忙出来道:“各房各院是都齐了,还差一个人……也马上就到。”

    “怎的还会有人没到?”老太爷皱了眉。

    江崇正待解释,外头却传来家奴喜气洋洋的声音:“回来了!回来了!”

    谁回来了?李怀玉很纳闷,顺眼从大门看出去,就见一个人阔步而来,随手将行李扔给家奴,朗声道:“未及贺小叔大婚,侄儿赶回来领罪了!”

    丹顶的金冠,皂色的云靴,赤红色的云纹腰带将雪白的锦袍一收,勾勒出一副好身板。说话声若击缶,抬眼唇红齿白。这般气度非凡、龙章凤姿,不是江家小少爷江焱又是谁?

    他走得极快,转眼就到了正堂,一撩袍子先给老太爷叩首请安:“孙儿不孝,还请爷爷恕罪!”

    老太爷一看他来就横了眉:“你也知道自己不孝?”

    “爷爷息怒,孙儿有话要说。”江焱抬头,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