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盯着些吧。”

    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紫阳君!”柳云烈忍不住喊他,“不听完审问就走?”

    “乏了。”

    袖子一挥,他走得头也不回,江焱看着,拱手朝柳云烈道:“下官替君上听着,等晚些时候回去,再禀了他就是。”

    江家小少爷可比那紫阳君好说服多了,柳云烈想了想,也不去管那走远了的人了,一心一意地给小少爷分析起这件案子来。

    并且有意无意的,他将自己先前对白四xiǎo jiě的怀疑统统告诉了江焱。

    江焱本就忧心忡忡,再得柳云烈一番危言耸听,晚上回去的时候,一脸焦急地就冲到了墨居。

    “小叔!”

    乘虚想拦,他挥手就推开,闯进主屋急急地抬眼道:“我听柳大人说……”

    话说一半,就被眼前的场景噎在了喉咙里。

    江玄瑾半靠在床上,神色慵懒,衣衫凌乱。白珠玑偎在他身边,双手抱着他的胳膊,青丝披散,姿态娇媚,被他这一喊,她错愕地看过来,杏眼里满是不解。

    脸上一红,江焱原地一个转身,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越发没规矩了。”江玄瑾冷声道。

    浑身一紧,江焱颤声道:“是事态紧急,侄儿才会如此冲撞。”

    “天要塌了还是地要陷了?”江玄瑾拂衣起身,带着他往外走,“有事换个地方说,莫打扰你小婶婶休息。”

    江焱应下,跟着他的步子走,临出门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白珠玑乖巧地抱着枕头坐在床上,满脸疑惑茫然。神色倒是无辜,但这模样,还真像个蛊惑人心的狐狸精。

    迎上这江小少爷的目光,李怀玉很是莫名其妙。

    之前的事儿她都没跟江焱计较,也算宽宏大量了,他不感激便罢,何以还用这种眼神看她?

    看着他们朝偏厅的方向去,李怀玉想了想,不动声色地从旁边的窗户爬出去,猫腰低头地绕去偏厅的墙外。

    “说罢。”在椅子上坐下,江玄瑾开了口。

    江焱左右看了看,见乘虚和御风都退下去了,才放心地道:“小叔,这次遇刺之事,你有没有怀疑过小婶婶?”

    李怀玉听得一惊,心跟着就吊了起来。

    江玄瑾问:“为何要怀疑她?”

    “您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去白龙寺?听门房说,今日是小婶婶先去,您后跟去的。您往日的行踪都不曾泄露,怎么偏生与她同去一个地方,就被人知道了?”

    “巧合而已。”

    “这也太巧了些!”江焱皱眉,“您别太偏袒小婶婶了。”

    “她没有要害我的理由。”江玄瑾淡声道,“我相信她。”

    平缓温和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怀玉挑眉,靠着背后的墙慢慢坐下来,抬眼看了看天边的晚霞。

    相信她吗?这个人真是……不知哪儿来的自信,也不怕这一跟头摔在她身上,会疼得爬不起来。

    江焱恼了:“侄儿也不是非说小婶婶要害您,但您看待事情也该公正些,她有嫌疑便是有嫌疑,一味地护着,若是护错了该当如何?”

    护错了?江玄瑾轻笑:“那我便认错。”

    江焱愣了愣,又急又气:“您认什么错?真要错了,也该她来认!小叔,您以前教过侄儿的,凡事先论理再论亲,如今怎么自己却做不到了?”

    撑着眉骨沉思片刻,江玄瑾道:“人的心境,难免会因境遇不同而发生变化。”

    从前他清心寡欲,当天地间只有是非对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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