栅栏前,满脸讥讽地道:“殿下没想到吧?千算万算,竟败给了一个小丫鬟。”

    灵秀一凛,起身就跑到他身边去,屈膝行礼:“柳大人。”

    “嗯。”分外满意地看着她,柳云烈道,“你是个识时务的,之后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灵秀脸上露出喜色,又怯生生地低下头去。

    拉过袖子盖住手腕上的佛珠,怀玉一抹脸就换了副冷笑的表情,睨着灵秀道:“算我瞎了眼!”

    灵秀吓得往柳云烈身后躲了躲。

    柳云烈哼声道:“你怕她干什么?马上就要魂飞魄散的人了,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当真?”灵秀小声问。

    “这还能有假?”柳云烈嗤笑,“寒山寺里的高僧可都厉害得很。”

    灵秀似是很放心地松了口气,然后道:“那奴婢且将殿下的妆上完吧。”

    “动作快些。”柳云烈道,“时辰要到了。”

    “是!”跑回李怀玉身边,她麻利地拿起旁边放着的胭脂水粉,仔细给她涂抹。

    柳云烈是没耐心等的,听了两句话,觉得灵秀的确没问题,他便让人抬起肩舆,先一步往祖庙走。

    “您宽心。”脂粉擦过耳侧,灵秀声音极轻地道,“不会有事的。”

    李怀玉听见了,睫毛颤了颤,手摩挲着那佛珠,心里疑惑难消。

    太常本说今日会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然而已经快到午时,太阳也没露面,天上乌云沉沉,吹着的风都夹着股子阴冷。

    李怀麟坐在祭坛正对面的龙椅上,轻轻揉着眉心,倦怠之色甚浓。

    “陛下?”齐翰关切地拱手询问。

    “无妨。”他道,“这两日睡得不太好罢了。”

    旁边的宁贵妃听着,欲言又止。

    陛下岂止是这两日睡得不太好?他一贯会在半夜惊醒,一个人坐在龙榻上发呆。这两日尤为严重,入睡不到一个时辰就会醒,问他什么他也不说,只让她哼曲儿给他听。

    宁贵妃是后宫里最得宠的,即便比皇帝大了两岁,皇帝也总爱在她宫里歇。外人都以为她是惑主有术,然而宁贵妃自己知道,她唯一会的,也就是哼曲儿罢了。

    这个年幼的帝王,最缺的好像只是一个哄他入睡的人。

    可惜即便她愿意哄,他也依旧睡不着。

    十位高僧穿着金线袈裟,呈一个阵的模样端坐在祭坛四周,人高的金佛放在祭坛之上,空气里有一股檀香味儿缭绕不散。

    李怀麟安静地等着,没一会儿,入祭坛的地方就响起了锁链声。

    那人穿的是她以前最爱的瑶池牡丹宫装,容貌变了,气势却没变,和着锁链的响动声一步步朝祭坛走过去,背脊挺直,嘴角含笑。

    察觉到他的目光,她遥遥望过来,笑意渐散,眼神渐冷。

    身后的护卫低喝了一句什么,她僵了僵,缓缓朝他的方向跪了下来。

    对他很失望吧?李怀麟低笑,摩挲着扶手上的龙头想,皇姐曾经说过,他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可他在当明君之前,先当了一个暴君。

    是不是很后悔?后悔有他这么一个弟弟。

    戴着扳指的手微微紧握,片刻之后又松开。李怀麟恢复了常态,看了看时辰,道:“开始吧。”

    属于紫阳君的位置空着,凉风拂过,乌红色的椅面泛着一层寒气。

    李怀玉看了那椅子一眼,捏着手里的佛珠,躺上了祭台。

    祭台四周放了八个香炉,她一上去,香炉里就点了香,四周和尚的念经声大起来,mī mī哞哞的,吵得人头疼。

    李怀麟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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