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这种问题,冷淡如紫阳君,是不屑回答的,他怎么可能给自己的属下示弱?然而眼下,他却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嗯。”

    疼得非常厉害。

    乘虚左右看了看,皱眉道:“夫人怎么不见了?”

    “她走了。”

    “走了?!”乘虚愕然,“您的药都还没上呢,她走哪儿去?”

    江玄瑾垂眸,俯身倒在床榻上,重重地出了口气。

    陆景行一出事,她急得连给他上药的时间也没有。倒也是,毕竟人家在一起厮混了四五年,他当初与她,就算见面也不多说两句话的。

    什么吾爱玄瑾,多半只是她的一时兴起。

    冷笑一声,江玄瑾抿着唇想,既然觉得陆景行更重要,那就让陆景行帮她想法子过紫阳吧。

    他是绝对不会帮忙的!

    李怀玉去了徐初酿的院子,就见她正在绣个什么东西,江深坐在她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说着话。

    “怀玉!”见她来,徐初酿眼眸一亮,起身迎上来问,“怎么来找我了?君上无碍了?”

    “我是来告辞的。”怀玉道,“有朋友出事了,我得赶过去看看。”

    “啊……”徐初酿眨眨眼,“我方才还说,也许能与你同行呢!”

    后头坐着的江深眯了眯眼:“殿下何等聪慧之人,怎会愿意与我等同行?三弟抗旨,等着我们的定是京都来的禁卫,她早走早好。”

    这话说的,不是暗骂怀玉见风使舵?徐初酿皱眉看了他一眼,嘴巴动了动,很是不高兴。

    然而李怀玉何许人也?压根就是被骂大的,什么话没听过,还怕他这三言两语?

    看江深这不太友善的神情,她倒是扬眉笑了,一拂裙摆就在他对面坐下:“以二公子高见,君上抗旨,会为江家带来灾祸?”

    “你这问题还用问?”江深嗤笑,“抗旨不带来灾祸,还能带来荣耀不成?我江家世代忠良,还得了孝帝御笔亲书的雕石,眼下这旨一抗,几代人的心血付诸东流,天下还不知会如何评说!”

    江深和江玄瑾一向亲近,他都这样说,那江家其他人的想法自然也差不多。

    李怀玉唏嘘:“看来在你们的眼里,名誉比性命还重要啊?”

    “那当然……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江深皱眉,“我江府又不是沽名钓誉,看重名誉还是错了?”

    “我没有讽刺的意思,说个事实而已。”怀玉摆手,“二公子别激动。”

    江深冷笑:“这是哪门子的事实?三弟不抗旨,我们还要丢命不成?”

    “是啊!”怀玉点头。

    微微一噎,江深看了看她的表情,觉得她好像不是在开玩笑,终于坐直了身子问:“你知道些什么?”

    “我要是说,君上从第一次上书定我等罪名之时,就想好了要离开京都,你信不信?”怀玉微笑。

    放着确凿的证据不顾,紫阳君一改常态,执意要定丹阳一党的罪名,她一开始听见消息的时候还没想明白,可联系后头发生的这些事,江玄瑾想做什么,就清楚得很了。

    这人是察觉到了皇帝的蜕变与野心,知道自己也是他想除去的目标,于是将计就计,绊司徒敬一个跟头,然后立马抽身。

    他的决断比皇帝痛快太多,以至于江府众人离京的时候,皇帝一点警觉都没有。

    “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了,江家刚好有重阳登高的习惯。”怀玉道,“不然这么多人一起离京,皇帝说什么也得拦一拦。”

    江深听得愕然,又皱眉:“陛下好端端的,何故要除去三弟?三弟是他恩师,也效忠朝廷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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