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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的各地封君不会动长公主,今日的江玄瑾亦不会动白德重,可后来平陵君是什么下场,怀麟是还没看明白吗?

    他利用人的同时,人也会记恨他,平陵君教得会手段,却教不懂人性。

    “白大人。”江玄瑾从房里出来,在怀玉身边站定,朝他拱手。

    白德重还他一礼:“君上,圣旨到。”

    “大人这一路风尘仆仆,就先沐浴更衣,等用膳之后,再说圣旨之事。”

    “这……”白德重有些为难,“按照规矩……”

    “哎呀,别管那么多了。”怀玉笑嘻嘻地拉着他就往里头走,“您的仪态比什么都重要,先去洗漱洗漱,瞧瞧这胡子上的灰!”

    半推半就,白德重还是进了客房,怀玉一边喊就梧他们来照顾,一边朝江玄瑾使了个眼色。

    江玄瑾会意,让乘虚把外头拿着圣旨的太监也安顿下去,再疏散了禁军,只留几个人看着那花轿。

    于是怀玉很顺利地就掀开了花轿的帘子。

    “哟,好久不见啊。”看见里头那戴着珠冠的人,怀玉似笑非笑地喊,“二姐。”

    白璇玑端正地坐着,闻声透过珠帘看她一眼,冷嗤道:“可别叫我二姐,你是逃犯,我是正经的白家嫡女。”

    怀玉挑眉,痞里痞气地拿手臂撑着她花轿的门沿:“正经的白家嫡女?那怎么没人下聘就穿成这样来这儿了?”

    “你懂什么?”白璇玑挺了腰杆道,“我得了圣上赐婚。”

    “圣上赐婚就不用聘礼了?”

    微微一噎,白璇玑轻哼一声:“你便是再嫉妒也无用,我是陛下亲封的君夫人。”

    嫉妒?能说出这个词,说明白璇玑还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怀玉勾唇,逗弄她:“之前不是还想嫁江焱吗?一转眼又当君夫人,不怕人诟病?”

    说实话,这一路上白璇玑自己也很纠结,她与江焱订亲的消息都放出去了,虽然一直没能完婚,但京都之人都知道这么回事。眼下突然又被赐婚给紫阳君,虽说是更好了,但她也怕流言蜚语。

    不过眼下,见着面前这个不共戴天的人,白璇玑捏了捏拳头,白孟氏因为她,还在牢里关着。她因为她,婚事难成,还失了父亲宠爱。比起别的,她更想看面前这个人痛苦不堪!

    定了定神,白璇玑笑道:“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听说君上亲手将你送进了大牢,怎么,之前不是还恩爱得很?”

    之前两人在江府门口那深情款款的模样,她现在还记得呢。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越是展于人前的感情,就越是虚假,瞧瞧,现在不就轮到她看笑话了?

    这话李怀玉还真没法反驳,抓了抓下巴,她有点尴尬。

    白璇玑看她这表情就觉得高兴,讥诮地笑着,还想再讽刺两句。

    然而,后头过来一个人,将一袭披风搭在了李怀玉的肩上。

    “这么大的风,还要一直站着?”江玄瑾伸手,将她身子掰过来,抓着披风的带子,慢条斯理地给她系,“说两句话就得了。”

    怀玉怔愣,抬眼看他,有点不明所以。

    江玄瑾那漆黑的眸子泛着光,看她一眼,又看了轿子里的人一眼。

    于是怀玉就明白了,只剩他们俩的时候,怎么挤兑对方都没关系,抱着再大的仇怨也没关系,但有别人要来砸场子,那还是要一致对外的。

    展颜一笑,她道:“我还以为你在忙,就没急着走。”

    “去屋子里坐,晚膳备好了。”修长的手指把系带打了个蝴蝶结。

    怀玉看得嘴角抽了抽,嫌弃地拨弄了一下那结扣。江玄瑾眯眼,眼神不太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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