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城城门口就恢复了宁静。
乘虚跟着自家君上回了公主府,看着他洗漱更衣,换了一套崭新的袍子,然后若无其事地去了主屋。
李怀玉刚睡醒,慵懒地靠在床边,见他进来就笑:“我方才还在问你去哪儿了。”
撩了袍子在床边坐下。江玄瑾云淡风轻地道:“随意走了走。”
“是吗?”怀玉狐疑地看向他身后的乘虚御风。
乘虚御风敢说什么吗?只能连连点头,是啊是啊,随意走了走,随意吓退了大军,还随意把人家的副将从城楼上扔下去了。
主子说随意,那就是随意,他们有再多的话,也只往肚子里咽。
“都这个时辰了,早膳怎么还没吃?”看了看放在旁边的托盘。江玄瑾拧了眉。
怀玉笑着蹭到他腿上躺着,道:“才睡醒呢,一点也不饿。”
“那也要吃。”端起红豆羹,江玄瑾抿唇试了试,道,“还热着。”
“你喂我!”腿上的人耍赖。
要是以前,江玄瑾肯定会冷笑一声,吃个饭还要人喂?手又不是断了!
然而现在,他看了看她那越发大得吓人的肚子。什么也没说,扶着她坐起来靠在自己身上,舀了羹就喂到她唇边。
“哎,不是拿这个喂。”怀玉痞笑,眼里满是狡诈地点了点他的唇,“用这个。”
手背上青筋爆了爆,江玄瑾瞪她:“瞎胡闹什么?”
委委屈屈地扁嘴,怀玉道:“祁锦说了,我最近情绪不稳,你得哄着我点儿。”
“再哄着也不能”江玄瑾羞恼地道,“你就不能正经点儿?”
“我一直很正经呀,你看我在他们面前,是不是个合格的老大?”怀玉哼哼两声,眼里一片耀眼的笑意,“可遇见你我就忍不住啊,想跟你亲近,想你全是我的!”
江玄瑾:“”
他从遇见她开始,似乎就一直被她噎得死死的,这人嘴里没两句正经话,偏生半点不知羞,倒让他没话接。
“啊,我肚子疼!”看他没反应,怀玉往床上一滚,撒泼耍赖,“好疼啊好疼啊,要紫阳君抱抱亲亲才能好!”
额角上的青筋也跳了出来,江玄瑾冷声道:“你再闹。我便走了。”
“嘤嘤嘤!”怀玉捂着被子假哭,“穷山恶水凄凉地,二十多年弃置身,怀有六甲君不问,惨惨戚戚无人疼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外头响起门开合的声音,怀玉心里一沉。
这人还真的说走就走啊?
本来还是假哭呢,一听就关门声,她还真有点委屈了,眼里朦朦胧胧的。扭头就想骂。
然而,刚一扭头,一袭青珀色的袍子就拥了上来。
“多大的事情,也值得你闹?”江玄瑾掰过她的脸来,看着她眼里的水光就皱了眉,放好她的肚子将她抱住,又低头,学着她的样子轻轻吻住她的眼睛。
“亲了也抱了,还哭什么?”
怀玉眨眼。再眨眼,搂住他的腰身,喃喃道:“你没走啊?”
“我让乘虚和御风退下了。”别开头,他道,“当着他们的面,你要我如何是好?”
“扑哧”一声笑出来,怀玉乐了,搂着他的脖子道,“都是心腹,你还害羞啊?学学我,哪怕青丝在,我也能把你按在墙上亲!”
江玄瑾漠然道:“你以为谁都能习得你这样的做派?”
“我怎么啦?”怀玉瞪眼叉腰。
江玄瑾一顿,阖了眼道:“你这样潇洒自在,不受俗礼拘束的做派,需要很高的境界。”
入朝不奉承君主,出宫不谄媚同僚,紫阳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