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什么人?”

    白少央目光一颤道:“你觉得我能是什么人?”

    他直直地盯着韩绽,那眼底仿佛有一个世界闪耀繁华过,但转瞬之间便悄然覆灭。

    “我身上的血肉是你给的,我的这手刀法是你传的,我的每一道伤疤都在,每一处胎记都留着,你觉得我还能是什么人?”

    他越说越是愤慨,越说越是委屈,几乎把一切都挑到了明面上,仿佛之前压抑着的痛苦和酸楚都在此刻爆发了出来。

    陆羡之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面上连着变了好几层颜色,就连韩绽也被他说得心底一颤,铁石般的面容第一次有了松动的迹象。

    他自然检查过白少央的身体,自然清楚他身上的伤疤和胎记都在。

    可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更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完完全全地变成另外一个人,变成一个既叫他觉得爱不释手,又让他觉得无比陌生的孩子。

    于情,他应该欢天喜地地接受这个崭新而又雪白的白少央。

    但于理,他却忍不住想起那个害过自己救过自己的孩子,想着那个叫他又爱又恨的白少央究竟去了何处。

    这道理白少央自然是明白的。

    可他即便能在理智上明白,在感情上也无法与韩绽产生任何共鸣。

    于是这委屈和愤懑越演越烈,就要透过双眼溢出来了。

    郭暖律似乎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变化,双眉一挑道:“你说这身刀法是韩绽传的?”

    白少央不假思索道:“自然是他传的。”

    郭暖律道:“那就与我比一场。”

    白少央目光一闪道:“你说什么?”

    郭暖律淡淡道:“我对你和韩绽的关系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刀法和他的刀法有何不同。”

    简而言之,他就是想打一场架,没有什么耐心听这对父子叨叨唠唠。

    白少央不禁哑然失笑道:“你若想比试,我自当奉陪,可你口中的‘他’究竟是韩绽,还是你和陆羡之共同的朋友?”

    郭暖律的眼里闪着一种莫名的兴奋,唇角微微一笑道:“自然是后者。”

    他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按到了剑柄上,仿佛下一刻就能出无名短剑。

    但这可不是什么打架的好时候。

    这询问才进行到了一半,询问者怎么能先把被询问者给干掉?

    叶深浅及时地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跳了出来,对着白少央道:“其实我有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

    白少央还未说话,郭暖律却冷冷道:“你早就该说这话了。”

    他仿佛已经猜到叶深浅想说什么了,所以故意说了这话。

    叶深浅忽道:“我今天请你来这静心亭,并非是逼迫着你承认什么,只是想验证一心我的一个猜想。”

    白少央疑惑道:“什么猜想?”

    叶深浅道:“你既听说过‘离魂症’和‘失魂症’,那你可曾听说过那‘双魂症’?”

    白少央老老实实道:“从未听过。”

    他发现面对这叶深浅的时候,最好还是撒一些太过拙劣的谎。

    叶深浅像是早就预料到他的回答似的,请他挪动脚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白少央微微迟疑了一瞬,然后才听着他的话坐在了那还温热的位子上,叶深浅这才站了起来,像是被茶客包围的说书人一般,拍了拍无形的惊堂木,不紧不慢道:

    “我多年前曾经听过一个故事,有位家住旗山村的姑娘在幼时被强盗掳掠,不幸失了贞洁,在一夜之间受了极大的刺激。不过这位姑娘比起那些死去的女人来说还算幸运,至少她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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