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

    这雅号不雅,反倒透着股市井的俗气和一股子文人的酸气,而且除了他以外还有七八个人有着类似的外号,重复的几率也未免太高。

    那什么“惜花君子”,“弄花公子”,“摧花辣子”,凡是和花这个字沾上边的外号,都不怎么正经。所以当白少央还是张朝宗的时候,他一直很讨厌那个第一个开始叫这雅号的江湖人。

    不过回到当下,白少央还是正经道:“既是感染瘟疫,便得速速火化遗体。”

    韩绽听了只冷笑道:“遗体火化成灰,自是无人知晓楚天阔的死因了。就算有人起疑,也是无从查起了。”

    这似乎是一个老套得不能再老套的杀人故事。

    于是白少央配合地问出了一个老套的问题。

    “既然如此,那叔叔是如何查出楚天阔之死的真相的?”

    韩绽笑道:“张朝宗自以为算无遗漏,但却没料到他们暗杀楚天阔之时,被一人给偷看了去。”

    白少央敛眉道:“难道张朝宗那伙奸贼竟无一人发现那偷看者的行踪?”

    韩绽淡淡道:“他们当然不可能发现。”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谈论的不是一件惊天旧案,而是今天下午他喝了什么样的茶。

    白少央不是个傻子,他自然清楚韩绽为何不愿继续说下去。

    他们那群人不可能发现有人在偷看,是因为根本没有人在偷看。

    因为偷看的人或许本来就是暗杀者的一员。

    而这个暗杀者不知是出于什么因由,也许是出于“良心发现”,所以将当时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韩绽。

    然后此人应是伪造了自己的死亡,多半是让人以为自己被韩绽所刺杀,最后从此销声匿迹,再无踪影。

    世人把张朝宗想得太心善,韩绽则把他想得太恶毒。

    可惜真相离他和世人所知道的都差得太远,更可惜的是白少央偏偏是这世上最不能说出这真相的人。他是唯一一个知道那秘密的人,就连当年和他一起出手的那伙人也不清楚。

    可惜有些秘密就该永远地成为秘密。

    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也是他自愿戴上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