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白少央便有些暗暗心惊,同时手指摸索向绳结,试图解开紧缚在腕上的绳索。可惜那绳结不知在何处,而绳索也似已嵌入皮肉,要想硬解开来,只怕要撕下一整片皮。

    唐赫终于还是把东西掏了出来。

    可那其实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

    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被缚住手脚的舒小醉。

    她面色苍白,紧闭双眼,连呼吸也极为微弱,竟叫白少央也没察觉出来。

    白少央一面为自己退步的耳目默哀,一面正气凛然地问道:“你想对她做什么?”

    唐赫只淡淡道:“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不能就这么放她走。”

    说完这话,他便把小女孩拖了出来,然后还取出了一排锦帕。

    他小心翼翼地把折叠好的锦帕解开,展出了十六根青光幽幽的长针来。

    白少央心底一寒,急忙撑起身子道:“你连一个小女孩都要灭口?她不过一无知稚童,就算站出来指证你,又有谁会相信?”

    唐赫冷笑道:“你不就相信了么?若没有她,你怎会发现我是真凶?”

    白少央仿佛被这话噎住了,一时之间竟呐呐无言起来。

    唐赫面无表情道:“再小的破绽也是破绽,这是我从你身上学到的。”

    所以他今日就要把这个破绽给除得干干净净,再不留一点让别人反扑的机会。

    白少央冷冷道:“你要怎么对付她?”

    唐赫只道:“两根银针戳在脑后,另外一根银针戳在额头,运气好一点的话,她或许会毫无知觉地死去,运气差一点,也不过变成一个白痴罢了。”

    死人的话没人能听到,白痴的人就算有人听到了,也放不到心上。

    白少央挑眉道:“你莫非还觉得这样是一种仁慈?”

    唐赫淡淡道:“这自然是一种仁慈,不管是死了还是变成白痴,她都不会再有任何烦恼,这是多少人都得不来的福气。”

    白少央冷冷道:“那你怎么自己不去要这福气呢?”

    唐赫只振振有词道:“她是个住在妓院的孩子,即便能平安长大,也不过是沦为烟花女子,死在我手里,或者变成一个无知无觉的白痴,岂不比让她去接待恩客们要好?”

    白少央冷笑道:“你真的见过白痴是如何生活的?”

    唐赫挑眉道:“我没见过,难道你就见过?”

    白少央淡淡道:“以前乡下有个孤女,被地痞奸了之后就傻了。她的家人开始还有兴趣照顾她,后来便渐渐感到厌烦,干脆把她圈在猪圈里。乡里的老男人一个比一个恶心,见了她就上,上完了就走。她不但要被野男人奸,还要怀他们的野种,受种种怀孕的苦楚。”

    唐赫只默默看了他一眼,然后不急不缓道:“自从我抓了你,还是头一次见你说这么多的话。难道你还真在乎这女孩的生死?”

    白少央不答反问道:“我在不在乎又有什么要紧?你还可以让她变成一个哑巴,这样她也是一样无法指证你的。”

    在这种人不如狗的世道,无权无势的孤女若成了白痴,唯一的下场便是被野男人拿来欺负了。她即便是成了一个哑巴,也能懂事理明人情,总好过变成一个无知无觉的白痴。

    唐赫冷冷道:“可惜我偏偏不想按你的话去做。”

    说完这话,他便取出长针,要往那女孩的身上扎去。

    白少央却叹道:“你还真是可怜。”

    就这么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就把唐赫的手给停在了半空。

    他抬头看向白少央,如戴了一张精巧的面具似的,似笑非笑地嘲弄道:

    “你说我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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