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面色一白。他再抬头一看,却见另外一边的屋顶上有人正冷眼瞧着他。

    而那人竟是“惊花箭”赵燕臣。

    白少央在一旁瞧着,忍不住叫好道:“赵兄好箭法。”

    可赵燕臣却苦笑道:“没射死程贼,也算不得什么好箭法。”

    他说完这话,又对着地上的白少央喊道:“我是先过来的,刘老等人马上就要杀到此处。”

    话音一落,程秋绪一颗热心几乎凉到了底,身子也如被判了死刑一般僵硬。

    可王越葭就在身后,赵燕臣也在眼前,即便这是他自己的地盘,他也得如一条丧家野犬般无处可归。

    可这十多年来只有他运筹帷幄,戕害他人的份,哪里有别人追得他仓皇逃窜的时候?

    逃着窜着,满腔悲愤的他忽然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低身一看,却是令他魂牵梦萦的杜秀。

    杜秀看起来心焦无比,一脸的忧色都写在了脸上,半点也遮掩不住。

    他的悲喜和忧怒都是美得像一首缠绵叵测的诗,叫人难忘,也叫人沉醉。

    程秋绪虽无心沉醉,心底却是一阵暖流涌过。

    无论多少人背叛了他,杜秀总还在他身侧陪伴。

    这也不枉费他两年来把这人捧在手心里一样的照顾看管。

    他拼尽全力掠到杜秀身边,然后带着杜秀一起转进一屋,似要在屋内寻一处密室。

    杜秀眼见他在寻找密室的机关,便提议道:“庄主可是要躲进密室?”

    程秋绪却道:“这处密室通不了庄外,我要走的是另外一处暗道。但我带你来这处密室,是要告诉你一件秘密。”

    杜秀跺了跺脚,心急如焚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庄主还不想着逃走?”

    程秋绪却强笑道:“他们几路人马攻杀进来,我即便想逃也是插翅难飞。但这密室里有我秘藏的卷宗,杀人绑架的买卖都记在里面。只要这东西没有落在别人手里,即便我被他们所擒,也会有贵人来救我的。”

    他顿了一顿,朝杜秀说了这暗道开启的法子,又无奈叹道:“你先躲进这密室里待上几天,等他们人都散了,你再想法子把卷宗转移出去。”

    杜秀听得满面凄凉,似是不忍与他分离。而程秋绪虽也不舍,但清楚他时间不多,转身就要离开。

    可他这一走,却是背后一痛,肚上一凉。

    他低头一看,肚上开了个血口,正向外滴着血。

    他再仰头一看,却见一把小刀钉在了他前方十尺之远的书桌上。

    刀上还有血,刀柄还在微微颤动,如莲叶被清风吹得急颤。

    程秋绪仿佛才意识到就是这把小刀贯穿了他的身体,钉在了他前方的书桌。

    可这一刀实在太快,快到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一刀也实在太猛,猛到贯穿了他的身体,还能死死地钉在书桌上。

    哪怕是擅使小刀的尹不争,也绝对发不出这么可怕的一刀。

    他猛地一回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身后的杜秀。

    可杜秀抬头看他的时候,眼神却冷得好似看着一个死人。

    这哪里是那个不擅武功,柔弱得如一朵小花的杜秀?

    这分明是一把出了鞘,染了血的宝刀。

    杜秀却一言不发,上前便急出几指,每一指都点在程秋绪胸前的大穴上。

    程秋绪直直地倒了下去,一颗心也似乎随之一坠,坠入了那万丈的深渊,无底的鬼洞。

    他一脸骇然地看着这张面孔,只觉得自己好似从未认识过这人。

    王越葭翻进来的时候,便听到地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