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却闪了出来。

    白少央似乎总要抽个最紧要的关头登场,仿佛唯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神威天降来。

    不过这倒不是他的本意,而是他本来是想观察这附近还有没有隐藏的弓手的。

    他一向都是个谨慎的人,也最怕程秋绪还藏着一手。

    待查了一圈没发现埋伏在暗处的弓手之后,他才施施然地回到斗场中,以一刀拦下了程秋绪的一剑。

    其实这刀是程秋绪把他摸了个遍之后,白少央说了几句软话,他便从库房里捞出来赏给他的。

    这人虽然没有官爵侯位在身,却仿佛很享受官老爷大侯爷们的派头。他在库房里堆积了不知多少的宝贝,随便捞出来一样就能叫白少央的看得口干舌燥。

    不过他搜刮的宝贝太多,这刀的来处也就忘得七七八八了,只是看着这刀身冷如寒玉,便赏给了白少央。

    而白少央也决定在此刻回报程秋绪。

    他回报的方式便是刀光一转,转到了程秋绪的这把断剑上。

    谁也没想到他的刀光能这么快,而且竟好似比那日静海真珠阁内的一刀还要快。

    这刀轻轻一切,程秋绪的断剑便只剩下了剑柄。

    他已无剑可用,唯有赤手空拳接下白少央的刀。

    可就在白少央含笑上前的时候,程秋绪却冷冷道:“这刀是我送你的,你却反拿它来伤我,怎称得上是君子所为?”

    这不但称不上君子所为,而且还有些忘恩负义的味道。

    但白少央本来就不觉得自己算得上是个君子。

    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所以更不想遵循这些繁文缛节。

    可他刚要上前,身后的解青衣却道:“白公子,程秋绪虽然恶贯满盈,这话却说得不假,你的确不该用这把刀对付他。”

    白少央一脸诧异地回头看他,却见解青衣一脸正义凛然。

    他再抬头看向王越葭,发现王越葭也向着他轻轻摇了摇头,道:“白兄一边看着便好,莫要为这等龌龊人玷污了义气。反正他已无剑可用,我来料理他便可。”

    白少央忍不住想在解青衣脑袋上狠狠一敲,然后在王越葭的脸上拍上一拍。

    这两人看着精明,原来都是些榆木脑袋,半点都不知道轻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蠢货。

    不过也只有解青衣这样的蠢货,能舍了荣华富贵甘愿为王越葭所驱使,而只有王越葭这样的蠢货,才能舍了自由尊严,为了杜秀这绣花枕头而潜入朱柳庄一年之久。

    而白少央眼见程秋绪面上含笑,忽然想明白了对方为何要送他这把刀。

    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而白少央虽想一刀了结了他,但却实在不想在王越葭和解青衣面前失了风度。

    他一转头就要去捡黑衣人留在地上的剑,反正刀能干到的事儿,剑也一样能干到。

    但他一转身的功夫,程秋绪便已要逃跑。

    他这一逃竟是纵身一跃,便在湖上莲叶处轻轻一点,几下便要翻过湖面,越过屋檐,马上要消失在众人面前。

    王越葭虽是紧跟其上,可却终究慢了一步。

    但他所慢的这一步却被另外一人给赶了上来。

    因为程秋绪刚一落在屋顶上,便有三箭朝他袭来。

    这三箭势如巨涛,快如惊电,竟是一箭强过一箭,一箭快过一箭。

    程秋绪手中无剑,险些躲不过去,但他大袖一翻一卷,竟是卷过一箭,再险险躲过一箭,可却被最后一箭擦伤了右臂,翻起了血肉。

    他养尊处优多年,已许久未曾受伤,所以这血肉翻卷的滋味实叫他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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