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轻敲了敲,北辰墨凝眸看了他一眼,瞥见他的脸上并没有半丝异色,这才缓缓放下了心防,“父王,今日崇国公府一事,儿臣出门之前,父王反复告诫儿臣不得插手,可是父王有曾料到……”

    “呵呵,”宴王不等北辰墨的话说完,便冷笑了一声,“怎么?墨儿,为父这才夸得你两句,你便将你父王当成了神了么?虽说事在人为,但有些事,还得好好深思熟虑一番开口才可!”

    北辰墨听罢,他敛了敛深邃的眸子,垂首恭敬地应了声是,“儿臣知道了,只是,”北辰墨说到这里,别有深意的顿了顿,“难道父王不觉得,在和左相府的人解除婚约不过几日,就与礼部尚书府的人订婚……未免不会让人觉得我宴王府太过背信弃义了么?”

    “混账!”宴王听罢北辰墨的话,气怒的将桌子猛地一拍,那力道之大,弄得搁在桌上的笔墨纸砚,都不免震了震。

    “这是你身为本王最得意的儿子该说的话么?”宴王阴鹜的眯着双眸,极为不悦地盯视着眼前的北辰墨,哼,这儿子大了,反骨倒也长了!看样子,是时候该提防提防了。

    与此同时,那深沉的帝宫之中,夙太后淡金色的长袍,冷冷地拖曳在地,她屏退了周身侍候着的下人,眸带厉色地扫向,恭敬地跪趴在她眼前的太医,“怎么?时日都过去这么久了,顺帝的病情怎么会还无半点起色?!”

    “你们这群庸医,到底给哀家用心诊治没有?眼下国宴在即,四国纷纷来使,要是皇上的龙体,在这个时候有了什么好歹,哀家定唯你们试问!”夙太后神色冰冷的垂着眸,语气带着上位者的无尽威胁。

    跪在下首的太医们,听罢之后,整个人的身子顿时颤了两颤,他们不由得齐齐了一个眼神,这么久了,他们都不明白,皇上得的这到底是什么不治之症。

    “滚!”夙太后陡地冷嗤了声,淡金色的长袍,在地上猛地划过一抹凉寒的弧度。众位太医见状,纷纷打了打哆嗦,赶忙的从地上爬起,恭敬地行了个礼,便飞快地转身告辞,消失在了这混合着各种暗沉之气的帝宫里。

    待得那些人走后,侍立在门外的李公公,听着帝宫里面不时传来的“砰砰砰!”地碎瓷声,不由得愈发紧皱起了眉。

    而那扇精致的宫门里,高高的鸾座之上,夙太后却是拖着愈发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步地带着冷沉之气不断往上,猛地一扫衣摆,冰冷着神色,再次端坐在了高位之上。

    看来,这具替身,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呵,皇儿,这深宫寂寞,看来母后很快就要把你召回了!但愿到时候,你可千万莫要让母后失望才是!

    沧澜玉龙佩的下落……

    “哈哈哈哈……”夙太后骤然冷沉下来的声音,无端响彻在帝宫里,哪怕此刻守在宫门外的侍卫,都难免一阵心惊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