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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

    大殿外,传来一个极为阴柔的声音。

    王世充抬头看去,却见一个白面无须,身着黑衣的男子。站在大殿门口,关切的看着自己。

    “仁则,进来吧。”

    那白面无须男子,正是王仁则。

    他迈过门槛,走进大殿后,环视了一眼空荡荡的殿堂,轻声道:“皇上,还在为李逆担忧?”

    王世充示意他在丹陛上坐下,叹了口气。

    “朕欲一战,可洛阳城中,竟无一个血性男儿。

    只听说李言庆回到巩县,就一个个惊慌失措。朕有心和那李唐决一死战,奈何手中无可用之人。”

    不管这心里面多惊慌,可嘴巴上却不肯有半点认输。

    王仁则又怎能看不出王世充的心思,他更知道,王世充现在,其实根本就没有和李唐决战的信心。

    既然无意决战,索性投降吧……

    王仁则说:“皇上……”

    “仁则啊,这里没有外人,莫要再这般称呼,朕还是喜欢听你唤朕做叔父。”

    王仁则告了个罪,然后说:“叔父,李言庆回来,亦代表着河北战局,已经结束。即便是还有零星抵抗,想来也难以抵挡李唐大军。李言庆回来事小,如果李唐倾力一战,洛阳可存乎?”

    “这个……只怕很难。”

    王世充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倒也不是全无本事。

    至少这审时度势的本领,算得上一等一。只是,他虽明知大势已去,可心里面却总觉有些不甘。

    现在的状况是,无需李唐倾尽全力。

    只要李神通派往河北的兵马返回,洛阳基本上就是大势已去。

    萧隋、后梁兵分三路挺进中原,李唐的确是处于劣势。这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河北战局,拖住了李神通的兵马。原以为窦建德宇文化及能争气一点,支持个半载一年,可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就被李言庆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李神通若腾出手来,只怕江南三路援军,就会立刻收兵返回。没有了三路援兵,那洛阳坚持三个月,半年,又有何用?

    王仁则说:“侄儿常听人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叔父如今是虎落平阳,还需忍耐才是。咱们不同于窦建德那老粗胚,更不似宇文化及那样弑君而反。事实上,叔父您是受隋皇禅让,也是迫不得已。再加上咱背后还有王家,李唐也奈何不得叔父。

    叔父,只要尚存一息,就有东山再起之日。实在不行,李渊老儿也怠慢不得叔父。

    我听说南房的王珪,如今在李唐太子府左春坊庶子,颇得李唐太子信任;而龙门王白牛则是在天策府效力,如今就在洛阳城外。叔父可以与他们联络,至少可以保得叔父一世平安。

    可如果李言庆来了,真的攻破洛阳……那叔父就难办了。”

    “这个……”

    王世充陷入了沉思。

    的确,李言庆和李世民不一样。

    李世民或许能接受自己投降,可李言庆,则不太可能。

    王世充可是知道,李言庆曾在杨侗的坟前发誓,要为杨侗报仇。那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一俟……

    “仁则啊,让朕再想想,再想想。”

    王仁则没有再劝说,只是静静的坐在丹陛上。

    他这心里,同样充满了绝望,但还算能分辨出轻重。若是王玄应在这里,恐怕就不会同意王仁则投降。毕竟从太子的身份,一下变成阶下囚,这地位的落差,会让一些人坚决反对。

    可是叔父啊,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大殿外,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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