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了半响,这才慢慢的扶着椅子的把手站起身来。

    崔海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跟在皇帝的身后。

    “去景阳宫。”

    崔海愣了愣,景阳宫是惠妃的寝宫,从前皇帝还会偶尔去一去,这些年,皇帝鲜少在这样的夜晚踏足其他嫔妃的宫殿了,去的都是瑜贵妃那里。

    不过,能够成为皇帝身边的第一人,那就是少说话多做事。

    崔海并没有问为什么,只是低声吩咐小太监去惠妃那里报信准备迎驾。

    皇帝并没有上撵车,反而是慢慢的走在宫道上。忽然,他道,

    “崔海,如果朕这里有一个人,叫朕疑惑重重,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

    崔海躬身走在皇帝身后,低声道,

    “陛下,您是天子,坐拥天下,大权独揽,何须为那些伤怀?不管是什么人,他的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不都是系在陛下的一念之间?”

    “陛下要让他生就生,要让他死就死。”

    皇帝微微怔愣,默默的想着。

    后头的崔海又笑着道,“老奴不过胡乱一说,哪里懂得那许多的道理,不过,陛下仁慈,老奴倒是懂得。”

    皇帝闻言,失笑,“你就是个会耍嘴皮子的老货。”

    罢了罢了,现如今好好的,不用去破坏了。

    瑜贵妃宫里,瑜贵妃一身单薄的衣衫坐在榻上,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坐的笔直的,双手将一块玉佩放在手中握着,偶尔摩挲一下。

    玉佩温润,雕刻古朴的造型,中间一块平坦,上头刻着一个字,凌。

    瑜贵妃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那个‘凌’字,目光温柔无比。

    整个大殿安静极了,瑜贵妃任自己沉溺在那思绪里,眼泪落在那个‘凌’字上面,晶莹润透。

    一双手抚上她的肩头,“爱妃。”

    瑜贵妃的身形微微一僵,她双手拢着,飞快的将那玉佩放到袖笼里,抬手按了按眼角,声音含糊地道,

    “陛下,你过来也不让人说一声,悄无声息的,吓死臣妾了。”

    声音嗔怪,她却始终不会过身去看皇帝。

    皇帝将她的身子扳过去,借着烛光,看到瑜贵妃眼角的红,忽然笑了起来,将她揽在怀里,

    “这样晚了,你怎么不休息,也不披件衣裳,天到底没回暖,着凉如何是好。”

    “这满殿的人都是怎么侍候的。”

    瑜贵妃没有推开皇帝,只是轻声道,“是妾身不让他们进来的,不怪他们,臣妾也睡不着……就坐坐罢了。”

    她的声音有丝丝的落寞。

    皇帝顿时有些自责的道,“朕刚刚去惠妃那里不过是和她说下小五的婚事,朕就是略坐了坐就出来了。”

    这话仿佛是解释什么。

    瑜贵妃抬起头,有些好笑的看着皇帝,“陛下,你去惠妃姐姐那里有什么好解释的,那不是应该的吗?”

    “臣妾睡不着不过是白日里饮多了茶。”

    皇帝却不相信瑜贵妃这样的解释,反而越发的小心翼翼道,

    “朕说了不去别的妃子那里就是不去了,天色晚了,安寝吧。”

    见瑜贵妃不动,忽然想起太子说的话,声音低下来,“元妹,这些年,朕总想问你一句话。”

    瑜贵妃抬眸道,“陛下想问什么?”

    皇帝将身子放矮,注视着她,问,“你,爱过朕吗?”

    瑜贵妃缩在袖子里的那只手紧紧的扣着那块玉佩,眼里有一瞬间的迷茫,而后认真地道,

    “陛下,臣妾不知道什么是爱,可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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