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自问,同陛下在一起的这些年来,臣妾……不后悔。”
皇帝愣了下,随即大笑起来,一把将瑜贵妃揽在怀里,“朕,同样不后悔。”
等到笑容停歇下来,皇帝道,“朕每每回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原以为咱们不可能有交集了,能远远的看你一眼已经是上天恩赐,可结果,你陪在我身边,一陪就是那么多年。”
“有时候想起当年的那场惨烈,仿佛都是成全我们一样的。”
瑜贵妃长长的睫毛下,眼眸紧闭,看不到里头的情绪。
……
霍七从那栋宅子里出来,长长的吁了口气,太过肮脏的地方,他连呼吸都不敢太过,怕脏了自己的鼻子。
他牵着马没去宓儿那里也没去看许晗,转身找了个秦楼的堂口,隔天的时候,就有人送来了跟溧阳长公主相关的情报。
原本他是不想将秦楼启用的,只是秦楼是他建立起来的,不管如何,都和他牵扯不开,那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用起来。
霍七拿着情报看得十分认真,读完了,不由得十分感慨。
溧阳长公主这个女人,在京城的口碑极好,说是京中贵妇的典范都不为过。
霍七嗤笑,要是京中贵妇都和溧阳长公主这个人一样,那天下都乱套了。
溧阳长公主十八岁嫁给驸马忠勇伯,和驸马十分恩爱,放着公主府不住,跟着驸马住在忠勇伯府,孝顺公婆,一直到公婆过世。
她生了二子一女,上头两个均已成家,在京中都有贤名,跟那些纨绔子弟从不同流合污。
那些长辈教训自己孩子,也时常会用长公主的儿女来做榜样。
可是不查不知道,查了就让霍七看的都想吐。
驸马在娶公主之前,居然是有妻室的,也不知道是病故了还是被病故了,反正就是在适当的时候没了,空出位置了。
不仅仅如此,还没得悄无声息,一丁点的存在感都没有留下,丝毫没有对溧阳长公主和驸马一见钟情,之后下嫁的良缘有所妨碍。
霍七翻了两页就没翻了,这样的人真是不想多看一眼,不过,他还是让秦楼的人,去查一查当年驸马前妻的死,并且深挖长公主府的所有罪行,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这些不能立刻的缓解霍七爷心头的烦躁,他站在窗前,外头春日渐至,浓云散尽,天空一碧如洗。
霍七站在窗前半日,看着这幅岁月静好的景致心里十分的别扭。
他转身大步出了屋子,也没牵马,也没换衫,不过穿了身简单的天青色锦袍,腰间悬着块玉佩,头顶插了根木簪。
虽然如此,因为常年习武,又刚从疆场回来,就显得格外的挺拔,身上的气息和寻常的京中男子不同。
经过京城著名的销金窟前,有女子瞧见,上前想拖住他,
“公子,楼里来了新的花娘,要不要进去……”
那花娘瞧见他额头上的那条长长的伤疤,顿时见鬼一般后退。
霍七只是冷漠了瞧了一眼,转身离开。
哪怕什么都没说,那女子还是吓的一抖,等到走的稍远了,那女子又不甘心,伸长脖子踮起脚尖又看了眼。
要不是没那条疤痕,倒也是个美男子。
他在长街上走着,人来人往的,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是心头有一股郁气散不开来。
虽然衙门出动了,关于萧徴身份的流言还在私底下流传,不过大家用更为隐蔽的方式说着了。
这就是人性。
他在茶楼里坐了会,吃了一肚子的茶水,等到夜色沉沉,这才出了茶楼,换了方向,往另一边行去。
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