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人比较起来,齐冠洲还是相差了一些火候。

    齐冠洲笑道:“这些年来,在旧南越也没有战事,除了研究人情世故,安抚民生之外,再也没有其余可以放开手脚的事情,驱车猎鹿,彻夜不归的日子,那也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应该去干的事情。”

    “而我这样的中年男人,对于美色也没有那么大的心气儿,只能一心的想办法更上一层楼,人到中年万事休,那指的是一部分功成名就的中年男人,像我这样的半吊子,还需要好生努力啊。”

    元正轻声问道:“叔叔当年若是不走参军入伍的路子,成为士子,入朝为官,如何?”

    齐冠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忧郁,苦涩笑道:“当然也有想过,在我小的时候,听到过最大的话,就是好好读书,日后升官发财,成为人上人。”

    “读书而入仕途,继而升官发财,这似乎是很多人的梦想。”

    “当年我也是那样的一个人,跟着私塾先生也学过几年,但是自己的学问吧,属于野路子的那一种,和真正的士子比较起来,相差甚远。”

    “可又不想一辈子低人一等,便豁出性命,参军了,然后就进入了你父王的麾下。”

    “我终归是一个读过书的人,在军伍之中,因为多少还有些才华,晋升之路还算是比较顺利,三五年的时间,就成为了你父王的左膀右臂。”

    “我也实现了我最初的梦想,却也看见了更加辽阔的天与地,我那点才华,真的是不够用。”

    才华这个东西,真的存在,却又看不见摸不着。

    才华也分正统和野路子。

    有些人出生比较正统,接触到了大多数人都无法接触到的学问义理,都能硬生生的养出一身才华来。

    有些人则完全是野路子,才华都是靠自己悟出来的,这样的才华有用,甚至独有用处。

    却往往得不到世家大族,朝堂正统的认可。

    有的时候,其实也不是才华不行,只是说没有施展抱负的机会罢了。

    或者说,有施展才华的机会,却也没办法彻底的施展开来,总是差了一点机缘造化。

    齐冠洲的才华,就属于后者,可以施展,却又没有办法完全施展开来。

    老人家端了两碗春茶上来,茶香清香,茶韵,几乎没有。

    元正觉得,茶韵这种东西,是看自己能不能感受的出来,而非明面上的茶韵。

    齐冠洲也是这样的人。

    喝了一口茶,老人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粗茶而已,还望两位大人不要嫌弃。”

    元正柔和笑道:“哪里的话,您老人家的心意,我已经感受到了,恕我多问一句,对于旧南越当下的局势,您老人家是如何看待。”

    老人家顿时表情微微一怔,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两个人,锦衣玉带,怎么看都是官府之中人,并且位置很高。

    元正看出了这位老人家脸上的为难,柔和说道:“爷爷您不必在意,和你猜测的一样,我们两个人都是官府之中的人,并且是钟南公子麾下的人,如今我们来到南越,也算是初来乍到,许多人情世故上的事情,还不明白。”

    “我心想,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还是问问您这样在南越生活了很多年的前辈比较稳妥,繁华闹市里,得出来的结论,都很一致,山野之间的答案,兴许别有一番风味。”

    老人家这一下才明白了,有些拘谨的说道:“我其实吧,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当年武王元铁山屠城那件事虽然伤害了我们旧南越,可双方立场不同,我也不好评判这件事。”

    “齐冠洲将军这些年治理旧南越之地,反而还改善了民生,当年的王公贵族们,几乎死伤殆尽,也腾出了多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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