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任凭她挣扎着,撕咬衣衫下的肌肉:“乖,你刚才不是睡着了吗?这次一定也能睡着的。”他声音柔和地安抚着她失控的情绪,一如她失去孩子的那个夜晚。余湛红着眼睛:“不能,睡着了很痛苦……你不懂,有人要抢走我的孩子……我的肚子被人划开了。”她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言曜皱眉,不知道她的情绪已经崩溃到这种地步。他眸色更深,单手捞开她的衣衫,腹部上方的十几道抓痕弯曲成可怖的形状,有新伤、有结痂的旧伤,交错在一起,映射出她内心深处的焦虑和恐惧。
他看了一会儿,耐心地问她:“是谁划开了你的肚子?”
余湛突然停下来,诡异而仇恨的眼光毫无掩饰:“你。你取走了我的孩子。”
他怔愣了几秒,急忙解释道:“那是我在给你做手术……孩子死了,必须取出来。”她的记忆怎么混乱成这个样子?他懊恼地发现,事情已经逐渐在偏离原轨道了。
余湛低声呜咽着,蹲□子,将头埋进去,控诉道:“你走……我很痛,真的,求你了……我已经活得不像个人了,我是疯子……”他忽然想到下午见到她的场景:他那么激动,激动到连走路都不稳;她还骂他了,神情也如常人一般。
……报应。
“好好,我出去。你要我帮助你睡着吗?绝对不会做恶梦,你睡了我就离开好吗?”他顺着她的心意,耐心地哄着,“别哭了。”
余湛沾满泪水的脸颊柔和起来:“真的不会做恶梦吗?”
他点头,指腹拂去她眼角的液体:“不会。”她迟疑几秒,迅速跑到床上将自己盖住。他见她为了讨一个安心的睡眠,做出这般举动,仰着头忍下酸涩的感觉,扯开一个微笑走到床边,声音低沉:“睡吧,会有好梦的。”
余湛听话地闭上眼,揪着被子的手慢慢松开,眼底下的青色在昏暗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明显。言曜用意念力将她的脑内进行了催眠,这次,她的呼吸声很快就平稳下来;屋内的温度有些低,他脱掉外衣,钻进被窝里,用身体温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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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梦,只有一片很漂亮的花海。
她睡在里面,清亮的瞳孔倒映出蔚蓝色的天空,旁边有孩子嬉闹的声音。接着,她歪过头,看见年老的父母朝自己走来。身体却动弹不得。
“阿湛,爸这一辈子养你不容易。前些天街上算命的说你生命有个大劫,我和你妈花了两百块钱才给你消了灾。”余方强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布满皱纹的脸在烟雾的遮掩下看得并不真切,“我们就你这一个孩子。”
廖琴在一旁抹着眼泪:“孩子,我知道你苦,爸妈理解你。”
然后,两老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睡在白色的花瓣上,泪腺意外地不发达,眼眶干涩得竟然挤不出一滴泪。她明明这么悲伤。后来呢,她穿过一片森林,来到五彩斑斓的瀑布。小河边站了一个穿着帅气军装的男人。她的脚步不受驱使,走过去两步,男人突然转过身,冷峻的脸庞柔和起来。她赤着脚,跑到他身边,娇笑着攀上他的背。
“阿曜。”
他双手托起她的臀部,软软的头发贴着她的唇,挠着她的心底。他有着世上最黑最软的头发,耳垂白皙漂亮,托着她臀部的手掌大而温暖。她揪着他的耳朵:“阿曜,你找到我了,可是我不想回去了。”
他答道:“我会陪你。”
“好的!”她欢快地答应,窝在他身上,哼歌的时候像个天真的孩子。
……
清晨,雨总算是停了。余湛揉着腰部,从床上坐起身子,被压了一宿的头发翘到一边去,形状奇怪。
屋子冷清得像是从来没有人来过。她偏过头,见到那杯冷掉的水,杯壁上还有少许凝结的水珠。叹了一口气,穿好衣服起身下床。睡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