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过来。
他气势立刻又短了下去。这个时候不答应她那明显是跟自己过不去呀,答应了她或许路上走走看看她就原谅他了,要是不答应,恐怕回来真得睡地板。算了,去就去吧,最多他防守得严实,把剑也磨得更锋利儿,谁要是敢对她有企图,他就砍了谁好了。
他权衡了一番得失,咬牙瞪着她:“你去可以,回来可不能再让我睡书房。”
徐滢掐了他胳膊一把。
这里商量好了,便就各自作着准备。
徐滢先到了端亲王处,把事情原原本本跟他禀明了,然后道:“我担心我们世子身边人手不够,我到底随他出去过,也有几分经验,想跟着打打下手,还望王爷恩准。”
端亲王没有意见。当初选中她当儿媳妇本来就是想她多帮着宋澈儿,她既然自己想去那当然好。不过到底是他的宗子宗妇,为了安全着想,他又另外派了四名侍卫给她,妙的是竟有一名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平日里也曾在王府走动,徐滢竟从未瞧出她们也是侍卫。
“素锦她们一共有四个人,从前是跟着我母亲的,后来她们成了府里女眷们出行时的暗卫,平时你出门暗中看护你的也是她们。”
徐滢回房后跟宋澈起这事儿,宋澈一面收拾着文书一面道:“她们原先是锦衣卫里的,后来太后要给我母亲找几个会武功的女侍卫,皇上就把她们俩拨过来了。看王爷的意思是要把她拨给你用了,有空的时候你可以验验她们的本事。”
徐滢才不。端亲王没理由给个不中用的人给她的。
宋澈见她不话,便又将手上整理好的一沓文书交给流银:“这是袁家捐官的一些手续,你这就着人送到徐府给舅爷,请他得空去袁家转达一声。”
他们这里自奉太子的交代赶早出京不提。
徐镛这里收到流银送来的文书时那唇角却是不着痕迹地扬了扬,对着地上若有所思了好片刻,才又将东西搁好,熄灯上了床。
翌日早饭后,他收拾齐整便就吩咐金鹏去牵马:“去袁家。”
袁紫伊并没有下铺子。
事实上自她接掌家里生意以来,已经基本不需要她像袁怙那样亲自去巡铺。十间铺子的掌柜每隔三天都会带着帐本和货单上府里来找她对帐,而她也并不是从不下铺子,她只会出其不意地过去冒个头,或者遣身边信得过的人下去看看。
总之,袁家这产业对她来还是操持得游刃有余的。
如今连徐滢的面也不能常见,她又没有别的瞧得上眼的女性朋友,于是更多的时间则留在绣房,或者是她新近辟出来的书房。
她前世里贵为首辅之女,对书本是有极深感情的,很多道理都是她从书中悟来,从这上,她是敢当着徐滢这个公主的面摆出几分骄傲的。
她有一笔极好的字,略通音律,认真写出来的文章也没有几个人会怀疑出自女子手笔,棋道上不敢称专,总也还有胆量与人较量一二,字画古董鉴赏上也略有心得,当年人送她“才女”之称,她自觉汗颜,却也不认为尽是虚名。
但她做的最好最精的,还是挂在脸上的一副“名门淑女”的好面具。
她前世里人前有多高贵,私下里就有多不屑这些高贵,她遇到了徐滢这个空前的对手,除了她的实力激起她的斗志,还有就是,徐滢并不是把那些女德女训放在眼里的俗人,她也从未真正觉得女人就该守在后宅里拿着本该属于她的钱去给丈夫纳妾收通房。
因着这惺惺相惜,她早就把当年的那怨气抛到了九宵云外,后来与她的不休争斗,更多的意义其实是出于她们俩都是同样寂寞的人。争惯了吵惯了,反而成了最懂对方的人,忽然没了她,都像是人生缺了个角似的。
“姑娘,门房外面有位徐公子求见老爷,老爷不在,便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