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年究竟去了哪儿。

    而后我才得知他便是坊间传的神乎其神的宋郎生。

    因屡破奇案由一个小小的锦州县令升为知府,更在南疆皇子在锦州被杀一案漂亮的破获真相,免于一场一触即发之战。父皇对他极是赏识,感慨如今官场多是明哲保身之人,如此番智勇双全当以重任,便破例连升他三级,擢大理丞。

    我心中雀跃难以言表。

    于是乎蹦蹦跳跳的让父皇饶了韩斐。

    父皇初时百思不得其解,何以夫婿逃婚我不仅不黯然伤怀还能如此神清气爽。

    直到我缠着父皇问东问西问宋郎生当时是如何力挽狂澜,他顿悟了。

    父皇认为我果断是相中了宋郎生的花容月貌起了色心见异思迁了。

    虽然我很想解释,可仔细一琢磨,似乎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大抵是出于对我的愧疚,毕竟韩斐这前逃婚女婿也是父皇他老人家选中的,没过几日,他便传见了宋郎生。

    当时我也父皇在御书房助他批阅奏折,不料外边忽然有人禀报说宋大人已在门外等候,我来不及反应究竟是哪位宋大人,就眼睁睁的看着宋郎生踏入屋中,顷刻千树万树梨花开。

    果然,父皇十分言简意赅毫无前兆的问他愿意不愿意当驸马。

    我悚然一惊,但见宋郎生发愣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父皇一眼,颇为失措的呆住,左右不知如何应答。

    然后……宋郎生在我扑通扑通心跳紊乱的情况下,沉着的跪下来,拒绝了。

    他说,他早已有了结发亡妻,妻子死后他誓终身不娶,此生心中唯有他妻子一人。

    我仍记得我听他说完时的感受,浑身像是被多细细小小的针扎着,不算痛的锥心,也不至天旋地转,却莫名发现指尖在颤动。

    可我尚且记得宋郎生此举算是抗旨不尊,记得父皇的护女心切以及他看着有人逃婚时的震怒,忙扯起笑脸推了推父皇,笑他怎么想到把宋大人招来当驸马,自己可是绝无此意,宋大人爱妻之心委实令人叹服,应当赞颂才是。

    我顺顺当当说完便佯装若无其事的踩着台阶上了阁楼。

    推开窗,用力吐出一口白气,这才发觉碧空徐徐飘下雪花,我拢着袄子,用手背揉了揉眼眶,不过一会儿便见宋郎生缓缓离开的身影,一瞬间觉得过去种种种种相思都犹如雪一般,飘下,落地,融化,消失无踪了。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世上还有比两个相爱的人没能在一起更悲惨的结局一个仍深爱着仍惦记着,而另外一个的心早已走到很远的地方把曾经都都抛诸脑后了。

    如若从此相忘于江湖倒也罢。

    然则我们总归要因公务打照面,行着君臣之礼,说着庙堂腔调,如他这般刚直正气的清流,与我这总替太子弟弟唱黑脸的公主又岂会和睦相处。

    那些事端若论公义曲直他自是无可厚非的,可为了顾虑大局牺牲些许是早已是执政者的心照不宣,换做是其他人,压制他或是恩威并施总有法子息事宁人,可他是宋郎生,我又该拿他如何是好?

    待到矛盾不断激化,他已经到了远远看到我就转身离开的程度,即便见着了也板着个脸一句废话也不愿多说,只怕在外人看来,他于我而言亦是眼中钉一般的存在了。

    谁又曾想过,能让目中无人的公主殿下视之为眼中钉的家伙,正是因为她眼里心里唯他一人呢?

    谁又会想到,尽管面上用权势镇他压他,却又会为他不畏强权的勇气所钦佩,为他一心为求公义判案如神的风采所折服呢?

    诚然对于这种感情与精神上的双重分裂我亦是极为伤神的。

    直至我的恩师方良案名动京城,先是我那前未成功过门的驸马韩斐所弹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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