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由我不久后即将过门的宋郎生所亲审。

    我几乎想象的到那是如何惨烈的一场硬仗。

    数不尽的争执加速了我俩之间关系的恶化,甚至在他书房内,我撕裂了他心心念念的折扇,而他为此将我狠狠推倒在一边,把我心中最后一丝期许也一并撕碎了。

    那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过大理寺,没有再见过他。

    方良走的那天,天降大雪,银装裹素。

    我瞒着父皇乔了装溜到城门意欲送行,不想竟瞧见了宋郎生。

    褪去官袍的他在人来人往中依旧那般扎眼,而方良就这样沉稳的站在他跟前,一身布衣朴素,神色柔和,丝毫不见刚经受过大劫大案之疲态。

    我戴着竹笠佯装路人缓缓的经过他们身边,只听宋郎生道:“这段时日,辛苦先生了。”

    方良像是如释负重般拍了拍他的肩,久久方道:“宋大人辛苦才是。”

    然后我就走过了。

    显然完全没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于是我又不甘心再度假装经过折回去,宋郎生道……了什么我没听清,只听方良道:“倒是累你令公主与太子殿下误会……唉,老夫如今,却也无以为报。”

    宋郎生仿似不介怀的笑了笑,笑的很淡:“在下并未帮过先生什么,这一路您当好好照料自己。”

    重走一轮,依旧没听懂他们话里的玄机。

    待我再度绕回头,宋郎生已然长长作揖目送已然离去的方良,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来送行的,急欲上前,忽听方良长笑道:“公主之意,老夫了然于心!珍重!”

    我:“……”

    扭头的时候见宋郎生正面无表情的望过来,我颇为发窘的摘掉竹笠,“你们发现我了?”

    宋郎生不咸不淡:“殿下没发现?”

    我:“……”

    宋郎生毫无礼数的兀自转身,我左右望了望,不知该跟上谁好。宋郎生见我原地不动,遂停了下来,回头望我:“公主还不回宫吗?”

    我指着方良的方向,“恩师的案子,是他早有准备的么……”

    宋郎生不答话。

    我垂眸道:“他是故意算好了一切,先是让韩斐举发他,再让你亲审此案?明面上你们是办他的人,实则已是把这案对方家的伤害降到最低么?”

    宋郎生依旧不答话。

    我看着他道:“是否内阁早有人想要借此掀起轩然大波?是否怎么都逃不过才先发制人?是否为了保太子党?是否……”我哽了哽,“是否怕我不惜一切维护他才不将真相告之于我?”

    宋郎生平静而肃然道:“方老说‘但求上不误国,下不误民,无愧于心。’”

    我长长呼出一口白气,只想要追上前去,同方良说些什么,宋郎生却道:“方老已说了然,公主何必多言,叫他为难?”

    了然。恩师的心意,我又岂会不懂?

    彼时我当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我揉了揉鼻子,气道:“他了然什么啊了然,他年前吃酒时和我打赌赌输了欠我三百两还没还呢,我是来讨要银两的……”

    “……”宋郎生懒得再理我,回头继续走,我喊住,示意暗卫离我远点:“我今日是偷溜出来哦。”

    他继续走。

    “没带护卫也没带贴身丫鬟。”

    他仍在走,步伐渐缓。

    “连马车也没有,天快黑了,雪好大,我快看不清路了,回不了宫了,快要冻死了。”

    他驻足。回头,神情写满了不情愿,连公主的称谓都省了:“还不跟上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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