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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对了,大哥,方才你的表现还真让我刮目相看,我本以为你会乘胜追击,谁想你高高举起,却又轻轻放下,倒令我颇感意外。”
“怎么,你不满意我这样处理吗?”
“不,我知道你的意思,大姐心思浅薄,夫人却心机深沉,若是步步紧逼,将她逼急了,难保她不会做出什么事来;况且这回虽是大姐做下的事,受难的却也是她,旁人再冤屈也有限,不如就此了了也好,免得因小失大。”
“这是一层,还有一层却是,”金珪沉吟着道:“哪怕母亲从没把我看做她儿子,我也始终把大姐看做我的亲姊姊,看做金府的一份子。咱们金府统共就这么几个血脉相连的人,我不愿咱们为这些事情变得分崩离析,那是我最不要看到的。”
玉言颇为惊奇地看着他,只见这位大哥的脸在清淡的月光下显得这样坦白、诚恳,像一张白纸。然而一张白纸在金府这个染缸里是活不下去的,就算活下去了,也不再是原来的颜色。
想不到他是这样一个理想主义者,竟想着这么一家子相亲相爱,跟他的两个父母全无半点相似之处,金昀晖狡猾得像头狐狸,二姨娘圆滑得像条蛇,他们是如何造就出这样一个儿子的呢?真是奇怪。玉言暗忖道。
在柔和的月色中,她再一次想起宁澄江来,也许这个人是与她最为相似的,都喜欢用表面的伪装掩盖住胸中的万种心肠,尽管她从未看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