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她?”

    梁氏身边的夏荷冷笑道:“你与三姨娘是无仇怨,你娘却不一定了。”

    玉言轻蔑地睨了她一眼,“夏荷姐姐说话真好笑,我娘不正是眼前这位?你是在影射母亲谋害三姨娘吗?”

    “你……”夏荷张口结舌地望着她。

    梁氏暗骂手下不中用,一面婉转笑道:“玉言你不必多心,母亲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个清楚。”

    “既如此,母亲该问问这个丫头才是,”玉言指了指平氏床边一个眉目清丽的大丫头,“日日熬药可都是她负责的呢。”

    那丫头忙跪倒在地,“小姐莫要冤枉奴婢,我哪有那样的胆子,敢谋害主子!况且厨房里人来人往的,我便是想做点手脚也不能啊!”

    平氏轻轻咳了两声,道:“青萝服侍我也有十几年了,她断不会作出这样的事。”

    梁氏看着玉言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玉言笑道:“母亲定要如此问,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不是我做的便不是我做的,且您细想,三姨娘的药都是我事先尝过的,我若要害她,不是连自己也一起害了么?再者那药若真有问题,药渣里应能检出一二,还请大夫验一验才好。”

    梁氏便看着那大夫。

    “药的确不能随便服用,但若两者药性相抵,或者危害也不会太大。至于药渣——”梁氏以目示意,早有人捧了一把药渣过来,大夫验过,瞳孔猛地缩紧,“这药中的确掺了分量不轻的穿心莲!”

    夏荷立刻得意起来,指着玉言道:“二小姐,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

    不,这不可能,玉言连忙跪下,“还请母亲明察,我并不知为何会这样!”

    梁氏的眼眸微微阖上,她假模假样地说:“玉言,我也很愿意相信你是无辜的,只是眼下罪证确凿,我也不能刻意偏袒。不若这样,你告诉我是受了何人指使,我会考虑从轻发落。”

    玉言陡然明白她的用意:她分明是要借着这件事,把脏水泼到苏氏身上,好将她们一网打尽。

    夏荷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正是呢,二小姐小小年纪,哪里懂得这些伎俩,还不是有人教的。依我看,定是五姨娘看不惯三姨娘,才趁二小姐过来侍疾的当儿,教与她这样害人的法子。”

    “夏荷姐姐,在事情未有定论之前,还请你谨言慎行。”玉言转头朝梁氏叩了一首,“母亲,此事实不与我相干,更牵扯不到五姨娘头上,还望母亲明察秋毫,不要冤屈了平人。”

    梁氏颔首,“这是自然,只是眼下我也得给众人一个交代。夏荷,你带二小姐回去,在事情查清楚之前,还请她不必走出碧梧院了。”

    玉言如愿离开了这个病怏怏的屋子,尽管是以一种很不体面的方式。经历了这样的变故,她尚且不动声色,文墨却替她发起愁来:“小姐,这可怎么办哪?太太摆明了不会轻易放过你,她嘴里说主持公道,谁知道她为谁主持公道!那些稀奇古怪的罪证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将咱们逼上了绝境。”

    “有这些说话的功夫,不如好好动动脑子,”玉言嗔道,“我问你,之前我命你在青萝煎药的时候悄悄监视,你有没有照我的吩咐做?”

    “当然有啊!我并不敢偷懒,”文墨忙道,“可我看得清清楚楚,她并没有做什么手脚。”

    “扔进去的那些药材也都是对的吧?”

    “是,都是外头小子们按方子抓来的,我也检视过,没什么问题。”

    “这就奇了,既然原药是对的,为何药渣中会多出一味?”玉言沉吟半晌,道:“你设法去取点药渣来我瞧瞧。”

    “小姐你要那个做什么?”

    “不必多问,快去就是了,回头我自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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