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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之余,玉珞也时常来看望平氏,见了她便道:“娘的精神仿佛好多了。”

    玉言笑道:“这是你来,姨娘的气色才好些。你若真讲孝心,就该日日来才是。”

    玉珞扁着嘴道:“我倒想天天来,只是母亲不许,说我人小帮不上什么,反而碍事。且她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对我和三姐格外上心,给我俩布置了许多功课,日日将我们拘在她院里习练女工针黹,我反而羡慕你不用对付那些细致烦难的活计。”

    平氏听得这些话,眼里闪过一丝忧虑,眸子又黯下去。她勉强笑道:“玉言这些日子照顾得我很好,你不必担心。夫人总归也是为你好,她吩咐什么,你照做便是。”一面说着,一面又不禁咳嗽起来。玉珞忙走过去,扶着她的背,为她顺气。

    玉言看在眼里,分外奇怪:按说平氏这病虽然麻烦,往年却不见这样严重,昨儿她咳得更是厉害,虽然瞒着不叫人知道,可玉言搜检过每日拿去清洗的衣物,分明见到里头有些带血的手帕。如此看来,她面上精神尚好,内里实是虚透了,但药是日日在服的,为何病症越来越坏?她按捺下心底的一丝疑惑,仍旧上前与平氏母女说笑。

    转眼她侍奉平氏已半月有余了,虽然没吃多少苦,心中也自有些不耐烦,奈何梁氏执意不提让她搬出去的话,她也只能耐着性子住在这里。

    这一日,梁氏忽然过来,玉言扶着她来到平氏床前。平氏便要起身见礼,梁氏忙按住她:“你有病在身,不必讲这些虚门道了。”

    平氏感激垂首:“多谢夫人体恤。”

    “你侍奉我也有好些年了,哪怕后来不在我身边,我也仍念着咱们曾经的情分。”梁氏颇有感触,关切地问道,“可好些了吗?”

    “回夫人的话,已经好多了……”平氏话未说完,忽然又是一阵巨咳,忙捂住嘴,随手拿帕子一拭,众人看时,却见上头附着许多血丝,都唬了一跳。

    梁氏忧道:“说好些了,怎么我瞧着却是这样坏?还是得找大夫来瞧瞧才好。”

    “不用麻烦了……”平氏虚弱地靠在枕头上,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梁氏责备地瞅了她一眼,“那怎么成,身体作弄坏了可如何是好?”到底唤人去请大夫来。

    不一时请了早前为平氏配药的大夫过来。他与梁氏见过礼后,便上前为平氏诊脉。

    梁氏瞧着他神色古怪,忙问道:“大夫,怎么样?”

    那大夫沉吟片刻,问道:“这药是按照我给的方子抓的吗?”

    玉言瞅了眼那素日负责煎药的丫头,回道:“正是,就连煎药的法子也是按照您说的来,可有什么不妥吗?”

    大夫咦道:“这就怪了,方才我观其脉象,轻浮迟缓,沉降入里,似有寒邪内侵。”他转头问平氏,“最近可有食少便溏等症?”

    平氏点了点头。

    “这就是了,我开的都是温里之药,滋补脾胃,补助阳气,可谓对症。可如今看来,这些药并没起到应有的作用。”

    平氏与玉言面面相觑,随即道:“这就奇了,每常我都是按时服药的,从无错漏。”

    大夫谨慎地开口,“若是这样,很可能药里掺进了寒凉之物,导致药性相冲,失去效用。”

    梁氏吃惊道:“竟有这样的事?”

    那大夫道:“夫人有所不知,是药三分毒,许多清热之药,诸如穿心莲、寒水石之类,用于里热之证卓有成效,但若脾胃虚寒的人用了,却会加重病情。”

    “也就是说,这药里被人掺了些别的东西。”梁氏猛地扭头看着玉言,“玉言,这些日子都是你伺候三姨娘服药的吧?”

    玉言心中固是惊讶,面上却并不显出慌张来,“母亲不会怀疑是我做的吧?我与三姨娘无冤无仇,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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