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着气儿应了,专心致志的摸他小指上的指甲盖,才发现男人的手那样大!年下在寿药房里见到他,他那双手就叫她惊艳,真是好看得挑不出毛病。那时候她还嫌自己寒碜,她才从掖庭出来,满手的冻疮豁口,一拿沉东西,或是手张得大了,裂开的地方就汩汩出血,和他真是没法比。

    皇帝嘴角的笑靥慢慢加深,这丫头痴傻劲头一上来,叫人怎么爱都爱不够。他暗念神天菩萨,顽石可算开窍了!她不再据他于千里之外,这叫他万分的受宠若惊,可隐约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变化太快,并不像以前的她,莫非是老天可怜他吗?不管怎么,都抛开吧!眼下她是真真实实在他怀里,还要什么?不是做梦都盼望的吗?

    他的鼻子在她细腻的下颚上亲昵的蹭了蹭,她红着脸缩脖子,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双眼。他的快乐像水发的海参,急剧的膨胀起来,小心的把唇贴在小巧的耳垂上,她粟然一惊,轻轻的叫“主子”,眉心渐渐蹙拢了。

    皇帝满心的温情刹时冷却下来,他失望的一吁,她还是有抵触的,或许是他太性急了吧。

    平地的一声惊雷,“奴才给万岁爷请安了。”站在门上多时的皇后白着脸挤出一丝笑意,然后略带嘲讽的看着他们慌忙分开。

    多像一对野鸳鸯啊!皇帝忘了自己的身份,竟要在南书房干这种苟且之事吗?她的五脏六腑尖锐的疼痛着,慕容锦书,太子为她被禁了足,她却在这里心安理得的承起雨露来,这是个怎样心肠歹毒的女人啊,把他们父子搅得反目,难道还想颠覆朝纲不成?

    “皇后怎么来了?”皇帝负手站起来,“往后觐见,打发门上通传一声,这么乱闯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