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高巩养的什么儿子?简直丧心病狂!真个儿是把对战的好手,知道怎样让人五内俱焚。他这是在报复他?单为了一己私欲,把锦书置于何地?

    可恨至极!他的拳握得咯咯作响,满心的忿恨像滚烫的岩浆,累积翻腾着随时就要磅礴而出。那畜牲要作践自己的亲姐姐,早听说慕容氏荒淫,以为经历了浩劫,幸存下来的人该当是清醒的。锦书口头心里一刻不忘,结果等着盼着得来的是这样的结局!

    御营的厚毡子撩了起来,那个满身污垢的蔑儿乞奴隶被捆绑着,裹着风雪被推了进来。羊圈马粪堆子里长大的下等包衣,何尝见过这样堂皇的殿宇,这样金贵非凡的人物!一时心头怦怦狂跳,冲得耳鼓呼呼乱鸣,膝盖一软便拜倒下来。

    皇帝穿着石青色缎绣彩云蓝龙绵甲,慢悠悠踱到那奴隶面前。跪着的人惊惧的抬抬眼,只看见他袍沿上奔腾咆哮的海水江牙,便怵得伏地不起。

    “弘吉图汗留了什么口信儿,老老实实给朕说。”他阴冷的眯眼看他,抬起黄云缎勾藤米珠靴,狠狠冲那只红肿皲裂的手踩了过去。那蔑儿乞人一声惨叫,他只觉松泛,满意的勾起唇道,“一字不差的说,否则朕砍了你的手脚做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