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怎么叫你姆妈?你和冯少帅有孩子啦?”

    南钦无奈道:“那个是我外甥,今天过来看我的。”

    唐姐的一声哦拉得老长,“这么说那位先生是你姐夫呀?我就说,看样子不像个平常人,原来是商会的会长!”

    这里面的人物关系别人顺嘴都能说出来,实在过于显眼,基本没有什么隐私可言。南钦干干地笑,“唐姐你洗袜子啊?我好了,让给你。”

    “不用不用。”唐姐道,“你洗你的,我又不着急的。中午烧点什么?”

    她也不大会做菜,指指盆里的鱼说:“红烧鲫鱼。”又指指篮头里,“再炒个菜心。早上买了半只盐水鸭和一盘螺蛳,四菜一汤大概够了。”

    “蛮好蛮好,就是炒螺蛳要当心,不能盖锅盖的噢,肉太老了吸不出来。”语毕又挨过来一点,拿肩头顶了顶她,往寅初方向努嘴,“我看你那个姐夫不一般,大概人不错的吧?”

    南钦嗳了声,“人是很好的。”

    “其实要我说,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像我们家那个死人,小科员赚不到什么钱,但是对家庭却一心一意。你看他还带个孩子,再说姐夫小姨子,说出去也不好听,你说是伐?”见南钦不回答,自己点头应承自己,“这话一点不错的,你要听我的。不知道你们北方怎么样,我们南方是很忌讳的,姐夫小姨子要保持距离,不然会惹闲话。”

    南钦脸红起来,北方有句俗语,说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屁股,解释起来也不大好听。可是他带着嘉树来,她总不好拒之门外。自己是两难,找个时候该好好和他谈一谈了,这么下去的确不行。

    唐姐继续说:“冯少帅啊,他几次站在门外等你,我们都看见的。你说他这样的人缺女人伐?有点什么也是逢场作戏,心到底还是在你身上。照我看他对你很专情,这种有钱有地位的男人到哪里找去?夫妻闹别扭,吵了一阵就和好吧!冯少帅……不容易!”她说完,连袜子都不洗了,兀自摇着头走开了。

    南钦发了一回呆,也不知道她没头没脑是什么意思。有权有势的男人就是占优势,只要稍微在门外等一会儿,马上博得大多数人的同情。她收起盆和菜篮回去,寅初把封掉的煤球炉打开了,往里面加煤球,一手在风口上扇风。她笑道:“不好意思,叫你做这个。你和嘉树到隔壁去,我炒好了菜叫你们。”

    寅初道:“我拿长凳把门堵起来了,嘉树跑不出去。刚才找了纸和笔让他画画,他很乖,不会吵的。我在这里给你打下手,叫我吃现成的,我也难为情。”

    一头说一头卷起了袖子,那衣冠楚楚的打扮在厨房里打转,实在不太像样子。南钦打发不掉他只得作罢,起了油锅,回过头来问:“你近来中晌有没有到我这里来?”

    他抬起头看她,“怎么?”

    “或者有没有派人过来?”她把菜倒进油锅,“嗤拉拉”一阵乱响。她现在手法是很熟练,麻利地翻炒,边加佐料边道,“这阵子我天天回来有现成饭菜,还以为是你派人送来的。要问锦和,打电话过去总不凑巧。”

    寅初站在边上,脸上挂着不确定的笑,心里盘算开了,横竖这事不是自己做的,除了锦和就是冯良宴。锦和每天过来不太实际,也只有冯良宴手上人多。他那边还没死心,再耽搁,恐怕要出乱子。

    他换了个话题,“我听说冯家在张罗给良宴说亲,现在楘州城的名媛闺秀们都活络起来了。冯家不可能让他单身太久,如果时间允许,年前总归要办事的。”他小心地觑他,“他如今可算得上楘州最有行情的单身汉了,空军署是附带,毕竟是冯克宽的公子,将来子承父业,前途不可限量。”

    南钦晃了晃神,很快调整过来,“他再婚是迟早的事。”

    她手脚到底有点慌乱,把菜盛出来,没留神烫了一下,嘶地吸了口凉气。寅初忙拿酱油给她抹伤处,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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