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关于我大哥的事我不方便提,但是你日后就会知道了?”符宴旸看向长陵,毫不掩饰的嘴角一勾,“现在,我大哥所欲为何,你应该心里有数了吧?”

    长陵没回答,她很清楚,符宴归觊觎的是东夏朝的天下。

    “他这十年以来只有那一个心愿而已,为此他不成婚不生子,不惜让我活成一个世人眼里的纨绔子弟……但我一点儿也不怪他,有野心、有手腕、有抱负、并且有隐忍不发的能力,这样的人,也很帅气啊。”符宴旸眸中泛起了一丝深不见底的意味,“虽然我嘴上不说,但我一直以他为傲,并且……也希望他能成功。”

    长陵一惊——这般口径从符二嘴里吐出,她愣是有些陌生。

    符宴归说到这句的时候,头一偏道:“但是陵姐你来金陵后,我大哥……我真的是愈发看不明白了……竟然连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都不明白,他变得幼稚了,特别特别幼稚,我这么说,你能听得懂么?”

    长陵还真没听懂——尤其是听一个她认为很幼稚的人在评价一个阴森森的阴谋家。

    她摇了摇头,觉得和符二少掰扯实在是浪费时间,不由摇了摇头,饮了一口水,符宴旸挠了挠头道:“这你还不明白吗?师父,我大哥喜欢上你了。”

    “噗!”差点被呛着。

    这下长陵几乎十分断定这小徒弟是脑补的太多,“你说你和你大哥不是一伙的,我本来还有些信,现在是真不信了。”

    “我大哥那人,他很少想要什么,但是一旦想要了,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符宴旸的目光透彻地望着她,沉着嗓子道:“所以师父,你一定不要觉得他只是在利用你,你一旦这么想了,做的每一件事就会被他带入误区……到时再后悔,就为时已晚了。”

    长陵听了最后这句掏心窝子的话,莫名愣了一愣,符宴旸说到此处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好了我就不废话了,这就进宫去。”

    他刚走出几步,长陵忽然叫住他:“符宴旸。”

    符宴旸回转过身,“嗯?”

    “你方才说……你希望你大哥能够成事,又说与我和小侯爷才是同道中人。”长陵道:“那么,你的所求,又是什么呢?”

    “我?我只是想要身边的人都高兴而已。我大哥的权利,小侯爷的自由自在,还有……师父的仇。”

    长陵倏地站起身来,冰冷的目光射了过去,“你知道我……要报什么仇?”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像师父这样的人,若不是心中有仇,怎么可能会留在金陵城这样的地方?”符宴旸嘴角绽出了一个与世无争的笑意,“不过,我猜师父的仇人应该不是我大哥才对,否则你进金陵城的头几天,我大哥应该就人头不保了,对吧?”

    他耸了耸肩,直待跨出门后许久,长陵都有些没有晃过神来。

    想不到,符府的二少爷,竟是个能把世事看得如此通透之人。

    只是,人心无常,世道又何曾通透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