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他已经用大衣盖住我的身子,拉住手就往楼下走。主人有主人的权利,我自然只能尽我这等角色的义务,听话,就是其一。

    于是跟着下楼,跟着上车,跟着开到不知名的地方。

    司机等在外面,他拉着我慢慢走进去,我从没想过他会安排这样的地方,更没想到他在郊外如何寻找到这样的所在。

    除了门口的圣母雕像,我几乎看不出它竟然是个教堂。

    他拦腰搂住我:“昨天是不是想要这个?“

    原来,他全都听见了,用心。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傻乎乎的任由他把我卷到座位的最前面。

    没有动人的唱诗班,没有摇曳梦幻的蜡烛,更没有庄严肃穆的神父,所有只不过是一个空空的房间,以及空空的椅子。凌棠远握紧我的手,眉眼间都是戏谑:“这下满意了吧?”

    我有些失望。

    为他的简单,我的复杂。

    也许,他以为我只是纠结一个仪式。

    我努力让眼泪不流出来,只是笑着敷衍:“满意,我很满意。”

    他突然拉过我的手面向十字架,虔诚的说:“我愿意娶宁墨墨为我的妻子,我发誓从今天开始不论在什么情况下,无论是艰难困苦还是疾病缠身,我将永远不背弃现在的誓言。”

    说完,歪了脖子看我,等待我的回应。

    这样的环境里,虔诚是可笑的。我兴致不高,慢慢垂下头,不肯背诵那一大段的誓言。

    凌棠远盯着我,慢慢的用双手温暖我僵硬的脸颊:“你还要什么?”

    他轻柔的吻着我的嘴角,眼梢,像对待易碎的宝贝。

    我苦笑,我还要什么?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在尽力给我想要的,之所以选择这么隐蔽的地方也是不想让他母亲知道,之所以给我也是因为良心不安,希望能给我加以安慰。

    可我还是不满足。

    或许女人就是这样,当男人说爱了,肯给我们婚姻,我们还会质疑他们的虔诚,他们的坚定。

    我勉强扯动了嘴角:“还差一个戒指。”

    他从衣兜里笨拙的掏出红色的丝绒盒,小心翼翼的打开,最土气最古老的一枚黄金戒指躺在里面享受着乍见天日的幸福。

    他说:“这是父亲留下的,他说,他差点戴在另一个女人的手上。”

    黄金的花朵是最朴素的式样,花心里点缀的似乎还有不知是谁的眼泪。

    他摘下戒指戴在我的手上,扬眉打量:“这下满意了?“

    我默然点头,他突然变了粗重的声音:“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凌棠远学完神父,收了全部表情,在窗子透过的金色阳光下认真的吻了我,没有一丁点玩笑的意味,没有一丁点戏谑的成分,轻轻的,带着所有的承诺印在我的唇上。

    在这瞬,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幸福原来可以如此简单。

    就在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之间。

    也许,我们之间远已经不需要说话,他在学着用心去读,我在学着用心去听。即使沉默,也能感受到属于我们俩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