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别乱认亲戚。她是你表弟妹。”

    “你打算瞒她到什么时候?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谁,你母亲也知道。你们是在利用她的身体,利用她的血缘!”孟屿暮咆哮着。

    我的血缘?凌棠远早就知道?

    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只能看见他们嘴唇的嚅动,却听不懂他们的意思。

    孟屿暮的意思是,我是……

    “墨墨,你是我妹妹。”孟屿暮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他抓住我胳膊的手不禁用力。我害怕,从来没有过的心虚,氧气好像已经从我的呼吸里剥离开,拼命呼吸着却无法喘息。我只敢回头看着凌棠远,他坐在地上高傲的别开头望在窗户外,嘴角干涸的血迹看上去那么触目惊心,长长的发帘遮挡住他失望的目光。

    他为什么不说话了,他说啊!

    我要听他的解释,我要听他亲口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轻声喊他的名字:“棠远。”

    帮帮我,告诉我。

    他瞥了我一眼:“叫什么叫,恭喜你,你现在金贵了。”

    我茫然的望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噗嗤冷笑出声,眼睛仍不肯看我:“快走快走,你亲妈来认你了,别留在这儿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

    “你什么意思?”我拼尽全身离去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凌棠远擦擦嘴角的伤口,那里正噙着沁人心脾的冷笑:“什么意思,就那个意思,走吧!”

    孟屿暮终究没耐心等我们说完,便拉着我塞入车子,我的眼睛始终跟着坐在地上的凌棠远,我和孟屿暮走出门时他甚至一动没动。

    或许,他已经放弃最后的争取,或许,他已经觉得争取没意义了。

    来不及哭泣,进入孟家就面对紧张抢救的硝烟,急救医生护士正忙碌着为孟屿暮的母亲打氧气,电击起搏,我和孟屿暮被推倒一旁,根本帮不上忙。

    最后医生走出房间,握了握孟屿暮的手:“我们尽力了,和病人说最后几句话吧。”

    我的腿登时软下去,几乎跪倒在地,冰冷的地板倒映着孟屿暮绝望的身影。

    她回光返照的时间并不长,我被孟屿暮懵懵懂懂的带到她的床前。

    冰冷的仪器和输氧的管子交叉在一起,失语的她张着嘴,呼啦呼拉输氧声刺耳难听。同样是医院的诊疗仪器,我昨天刚刚借用彩超提前见过了肚子里的宝宝,今天又因它们见识了生命的短暂和脆弱。被氧气罩堵住的她已经无力对我说些什么,可我眼前的震撼已经远远超过任何言语上的刺激,她手上是一张我小时候的照片,一张至今还在我老家床头悬挂的黑白照片。曾经有亲戚来我们家索要过,准备放在新媳妇的枕头下,母亲说只有一张,不舍得给。可今天,这张照片居然在她的手中,从照片的干净程度来看,绝对不是在家里悬挂过的那张。

    照片上的我,双抓小辫子斜斜朝上,配上我舔着冰棍朝着照相机怯生生笑容,很清晰,也很生动。

    那年,我三岁。

    她……

    “她是我们的母亲,你是我的亲妹妹。”孟屿暮沉重的说。

    我觉得自己脑袋都快炸开了,根本无法接受孟屿暮的解释,突如其来的解释在我听来根本就是荒唐的可笑。我无力,也不敢相信这种可能。

    “不可能。孟先生,你不要开玩笑。”我坚持说着,嘴唇不住的颤抖。

    不可能,我一辈子都没离开过家乡,我第一次见到孟家母子,我的家乡和北京千里之隔,我和晔晔感情深厚……

    手腕忽然被人抓住,那名濒死的妇人枯瘦的手指牢牢攀附上我战栗的胳膊,她已经失去说话的力量,却还能有力气抓住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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