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交战的内心,崩溃又强自镇定,白央缓缓的接通,把手机放在耳边,嗓音略带沙哑,“聂岑。”

    “学姐,昨天我心情不好,对你态度差了些,对不起啊,你别生我气。”聂岑低声,语气柔和。

    白央鼻子一酸,险些撑不住,她抖着嘴唇,胡乱的应他,“没,没关系,我……我那个……”

    “你怎么了?对了学姐,你有再去医院检查身体吗?”聂岑微微皱眉,感觉白央有些紧张的样子。

    白央深深的吸了口气,强逼自己冷静,然后才道,“我检查过了,身体好着呢,这几天我已经恢复正常了。”

    闻听,聂岑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的笑容,“那就好。我订机票明天去看你,怎么样?”

    “啊?不用了,我……我挺忙的,再说过几天我就回上海了,到时我去找你啊。”白央情急的说道。

    “你回上海?”聂岑惊诧,不解的追问,“才刚刚放假十天左右,你就要回来吗?”

    白央扯唇,“对啊,我有些事情,想当面跟你说。”

    “什么事?”

    “见了面再说吧。嗯,就这样,我这里还有朋友,先挂了啊。”

    不等聂岑疑问,白央匆匆结束了通话。

    她的反常,令那一端的聂岑狐疑的眉头紧锁,这不像是白央,以她对他的黏腻,恨不得跟他煲电话粥到天亮,怎么……似乎变得冷淡了呢?

    聂岑不开心,但转念一想,也或许白央又在卖菜,生怕他生气,所以才着急再见吧。不过想到很快就可以相见,聂岑愁郁的心情,渐渐明媚起来。

    而白央却觉万箭穿心般,痛哭难忍……

    她正在,一步步的,将至爱之人,推离她的世界,留她一人独自生,或者死。

    ……

    三天的时间,舒夏充分利用自己在专业领域的人脉关系,完成了两个医院的对接安排,并由本地医院派出一名随行医生,护送白央北上。

    而白母和白濮,需要长期照顾白央于病榻,所以舒夏又在北京医院附近,为他们租了一处住宅楼。

    对于白央和舒夏签订的合约,白母后来才得知,她心疼女儿和聂岑有缘无份,却又只能无奈接受,甚至她还需要感激舒夏的援手,否则白央毫无希望。

    第四天,启程赴京。

    机场候机的时候,白央又接到了聂岑的来电,电话里聂岑询问她何时回上海,是否定下日期,他届时去接机,她仰头望着天空自由飞翔的鸟儿,泪水夺眶而出,聂岑,或许我将再也看不见这世界,看不见你……

    “明天。”白央轻轻蠕动嘴唇,口中咸湿的味道,越来越浓,她一字一句的说,“明天我回上海找你,不用接机,我到时打电话给你。”

    心思一向细腻的聂岑,听着白央情绪不对,他不禁脱口急道,“学姐,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白央故作冷然,“我还很忙,再见了!”

    语落,她关掉手机。

    任凭那一端,聂岑焦急上火,满腹疑虑,甚至隐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舒夏望着白央,眼神复杂,“你打算怎么做?”

    “今天先去北京入院,明天我到上海和聂岑见面,谈分手的事。”白央低头,伸手捂住眼睛,嗓音哽咽,“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不会违背合约。”

    舒夏严肃的提醒她,“电话里不能说分手吗?一定要见面吗?你知道从北京飞一趟上海,会耽误多少事儿?你的病情现在是分秒必争!”

    “我懂。”白央点头,哭音愈发明显,“但是我想见聂岑,不论我能活多久,一个月,或者几十年,这都是最后一面了,我不想留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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