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盖子的时候,这间石门大厅又恢复了坟墓一般的黑暗,二人松了一口气,似乎黑暗反而更安全。

    韩汝燃喘了口大气,嗓子眼儿里,习惯性的发出了一个,粗俗的感叹词,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因为他发觉自己的冷汗已经沁湿了背心。名副其实的冷汗,汗水冰凉冰凉的。在如此密不透风,闷热难耐的大厅,他居然出了一身冷汗。刚刚石棺开启的时候,李步只顾着写生,而放射物发出的射线,每一分每一秒,都让韩汝燃感到危机。

    “出这么多汗?!”李步碰到韩汝燃的手背,手背都湿透了,不禁发出感叹。

    “呵呵……”韩汝燃有点尴尬,李步的感叹似乎显得韩汝燃过于胆怯了,于是辩解着说:“你知道刚刚有多悬啊!你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嘛……”

    “我知道,放射物呗。”李步不以为然的回答:“我跟你讲,咱们目前有出路吗?没有,对哇。所以,有放射物是死,没有放射物也是死,不如趁着放射物带来的光明,好好享受享受艺术创作的快感。”

    听李步这么说,韩汝燃嗓子眼儿里,习惯性的发出了一个,粗俗的感叹词,紧接着说道:“知道有放射物,你还有心情写生?!你还有心情享受艺术创作的快感?!”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有放射物,我还以为是磷粉发出的磷光呢。但是你一嚷嚷,我才恍然大悟。”李步一边说,一边从包袱里面拿出一包纸巾,一大包纸巾,两百抽的那种。抽着递给韩汝燃:“来,先擦擦汗……”

    韩汝燃还挺感动,以为李步关心他,擦完汗水的纸巾刚要丢掉,就听李步慌张的说道:“擦完汗的纸巾别扔,给我,我有用……”

    韩汝燃木讷了,不知这个李步又要干什么,带着疑问把擦完汗的纸巾还给了李步。李步还那唠叨呢:“不要干的,要湿的,要擦完汗的,越多越好。你瞧瞧你,出这么多汗,咱的汗水不能白流,对哇……”

    弄得韩汝燃刚刚一头汗水,现在又一头雾水,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傻傻的跟着李步的指挥棒转,让干啥就干啥。韩汝燃也不知道,这个李步是有搜集男人汗巾纸的癖好呢,还是性取向有什么问题呢。总之一个字:晕。

    黑乎乎的大厅,韩汝燃也看不见李步在搞什么名堂,只听见石棺附近,有些窸窸窣窣的响声。

    黑暗中传来李步的催促声:“还有吗?”

    “没了。”韩汝燃回答,摸着黑,凝视着李步那边:“你……你要擦汗的纸干什么用啊?”

    “这部天书挺珍贵的,知道么。无论是艺术价值还是科学价值,都挺珍贵的。我要把它制成拓片。”李步一边忙碌着,一边满足韩汝燃的好奇心。

    “拓片?!”韩汝燃又一次震惊。

    “嗯,把这部青铜版的天书,拓印下来。万一呢,万一咱们能活着出去呢。”李步一边忙碌的把浸湿汗水的纸巾铺在石板天书上,一边嘴里叨咕着。

    “拓印下来?!就拓印在面巾纸上?还是擦过汗的面巾纸?”韩汝燃抑或是感慨,抑或是讽刺,总之,嗓子眼儿里,习惯性的发出了一个,粗俗的感叹词,紧接着说道:“跟着你,我可是真长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