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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要是一家人来住满宽敞的,可是全村的小学生进来只有挤。

    课间休息,女生到大门外“跳房子”。用碎布缝个正方体布袋,里面装上苞米粒或者山杏核,叫瓦口袋。

    男生和女生之间是油与水,混不到一起,从来不在一块儿玩。“撞拐”因为身体接触太剧烈要等穿上棉衣才好玩。现在男生玩“骑驴”:三个人玩的游戏,先手心手背分配角色。扮驴头的站直,做驴背的把头放在驴头腋下,肩膀顶着驴头的肚子,两手搂住腰,弓背撅屁股,骑手跑几步,摁住驴屁股,一窜骑上驴背。骑手和驴头石头剪刀布决胜负,败者挨骑,胜着当骑手,刚才挨骑的驴背当驴头。游戏中都喜好调理驴背,驴头和骑手挤眉弄眼,石头剪刀布总是平手不分胜负,底下挨骑的人猫腰撅腚只能熬,挨骑的时间稍长,二傻子也回过味来,“你俩耍我!”一直腰把骑手撂下去,耍人的骑手当然不承认干过的坏事,小矛盾即刻爆发。

    这个游戏的公平点在于三个人的个子和体重要相近,所以没人和大坨子赵宝金组队。赵宝金在窗台前遛边,眼珠子转到眼角冷不丁瞭你一下,他看人一直是这个样子,人们都说他:“贼眉鼠眼,就是一个偷地雷的。”千万别误以为他是低头在地上找东西,趁人不注意窜上去就骑,那大坨子谁能感觉不出来呀,有时候直接把小驴儿给压趴下。他是捞到谁就骑谁,拿他又没有好办法,于是小院里骂声一片。如果“贫下中农管理学校代表”——高瑞在场,就会一脚踢到赵宝金的屁股上。就为这,赵宝金对班里的高秀芝没少呲牙,因为她是高瑞的二女儿。

    吊在杏树杈上的铁板响了,次次是这钟声打断游戏吆喝大家去上课。

    中午休息的时间长,可以玩一些大型游戏,院子里院门外都耍把不开。学校西墙外是操场,上体育课、做课间广播体操的操场。操场就是块没种庄稼的土地,平整平整,人越上去活动土就越软越细,下雨天能看不能进,在这里风和尘是大丫牵手八丫——姐俩。

    软土有软的好处,土操场是摔跤难觅的好地方。参与的男生手心手背分成两队,擂台赛,胜了守擂,败了换人挑战。没人挑战的队败北,要接受惩罚:单腿跳或者背负胜利者绕操场跑一圈。

    大坨子赵宝金屡次一个人打败全班,段兴国让他一扒拉就一个跟头。于是大家开出条件:多人一起上。他不怕,三两个人上去难以撼动他。他抓住脖子一摁一个跟头,趴倒的人英勇无比,滚过去抱住他的脚就不放,再摁倒一个就死抱住另一只脚。一群狼猛攻一头蛮牛,大蛮牛最终难以招架,他腿拖着人要跑,可是跑不起来,地面上留下两排拖痕,地下的人嘴里高呼:“快来,上人啊!”瞬间胳臂腿腰全是死死抱住不放的敢死队员,这时候再上来人一推一拉,他极不情愿地重重摔倒,然后,十几个人一齐压上去,你不是牛逼吗?合伙整你。摔跤场上尘土飞扬,喊声震天。人围成大圈看热闹,可恶的是女生竟然两头拱火,个个唯恐事小。

    结束以后,站起来,就是从土堆里刚拱出来的一群土猴,头发脖子脸都成一个整体色,看明白的是俩眼一口仨窟窿。就像海绵人儿扔进水盆,捞出来一攥一洼儿水。土猴们一跺脚唬得女生眨眼的工夫全不见。

    女生玩跳皮筋,玩丢沙包。男生也玩丢沙包,不过兜里没有瓦口袋,这东西都是女生亲手缝制的。想玩,要察言观色,只能挑选当天带来好脸儿上学的女生借,和女生说个话好难,需要惊天的勇气还要脸皮足够厚,甚至要承受流言蜚语的攻击。操场自然形成两部分,南部归女生,北部接壤厕所天经地义属于男生的。

    男生爱玩“打老倌”。先画条中线,在中线上立起一块最小的石板,它就是老倌。它前面立的是鼻子,后面立的是锤子,两侧立起耳朵,耳朵前面是头发,耳朵后面是胳膊。老倌和锤子的立面最小,并且老倌隐在鼻子后面锤子隐在老倌后面,这是游戏的中心角色,是游戏者渴望打倒的目标。鼻子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才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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