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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过后,老哥几个埋怨反革命杨明伟的次日,张凤君赶集买回一条子猪肉,五斤是好大的一条子肉。进家对杨老爷子说:“爹,集市上什么货都卖不动,肉比往年便宜。”杨老爷子还没说话,院子进来二个人,是杨家沟的杨学文父子。杨学文进屋就对杨老爷子说:“家里杀了口猪,办个手续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为的就是赶上这个八月节,卖个差不离儿的价钱,没想到河水大,南矿的煤黑子没来赶集,肉不下货,散集了还剩下一角子肉,实在卖不动。”他人手里拎着两条子肉,肉的一头用刀子捅个小口,水浸软的干马莲茎叶穿过小口系个长环,手指勾直马莲环提肉送到杨老爷子眼前。杨老爷子仔细查看后说:“膘厚,肉不错。”“贱年怕吃返销粮,村里嚷嚷按电灯估计要齐钱,花钱的路多,来钱的道少。我家大小子定个媳妇下彩礼不等人,家里用钱的地儿忒多,猪头猪下货都卖了。我家吃不起肉,剩下的肉愁死我了,想来想去想到你们这样的人家。”停了停又说:“大叟,留一条子肉吧。价钱再便宜五分钱,就算八毛五一斤,钱不用急着给,欠着,啥时候充裕了再给。”原来是卖肉的,集市卖不了进家门凭人情面子摔,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不留肉接着留好话。

    “凤君哪。”杨老爷子召唤儿媳妇:“就留下一条肉吧,给学文拿现钱。正好给孩子们解解馋,五月节过后,就没见过丁点儿的肉腥。”“大叟,大叟。这条肉三斤,这条肉三斤零半两就算三斤,秤都高高的。不用拿现钱,留下二条,留二条吧。”说完也不等人同意,放下两条子肉到菜墩上,人逃出屋门。屋外他儿子挎着筐,筐里还躺着几条子猪肉。“等等,拿钱走。”听见张凤君的喊声,人又返身进了屋门拿钱,点清楚后紧紧把钱攥在手心,嘴里说:“你看这事,这事整的,整的有点不好意思。”

    杨光带着二个妹妹站在三条子肉前,大眼珠子就要掉到肉堆上。嘴里满是口水,咽下去旧的新的又冒出来,那眼神像要立刻吞了这堆生肉。“哈哈,肉,有肉吃啦!”小杨桃喊着脚尖都离了地。小小手指尖触一下肉,像被火烫痛马上缩了回去;又好像肉是活着的,动了它,怕它跑掉。杨奶奶看着三个孩子的馋样怪可怜的,说:“好——,马上就做点吃。是肉都好吃,肉是不少,这也是钱哪,十多斤肉得你爸爸小半拉月的工资。”

    晚上,家里真的有肉吃,这回杨辉嘴里的白菜帮子换成了肉条。大豆腐炖猪肉,杨光把筷子抡圆,一通猛划拉。吃得差不多了,瞥见大叟、三姑、奶奶、爷爷都没夹肉吃,才有了难为情,把已经进嘴里的肉片放回菜碗。这动作把杨老爷子逗乐,捋一下胡子说:“这碗里的豆腐是我大孙子的命,不要别的命得要,要是肉上来了,命就不要啦。”全家人都笑起来。

    中秋节,下午歇工。杨奶奶对屋里人说:“米缸和面缸都见底了,下午有工夫,预备点。”杨锦兰扛起一袋苞米,小福扛起一袋高粱,杨光端着簸箕跟在后面,簸箕里面装着细眼铜网筛锣、一把小笤帚和几条空面袋子。

    三个人来到东隔壁杨志江家,全村只有杨志江和江宏伟家有门洞,门洞里是木板的对开扇大门。碾子在西厢房,这是全村唯一的碾房,其它碾子都是露天的。

    碾子的底部是平面大圆石头碾盘,中心立一根木桩,木桩中部一圈嵌进四根铁条;一个方形大木框,木框内边框的孔内嵌有铁环,铁环穿过木桩,磨合木桩上的铁条;木框对边有两根铁轴,铁轴顶住框内大圆台的石磙子中心的铁臼;木框外边框两头各有一园洞,洞里插进一根木棒,人抱着木棒前推转圈,带动石磙子转动。

    杨锦兰在碾盘上把苞米平铺薄薄的一层。杨光问:“三姑,为什么不多铺点?”杨锦兰回答:“太厚碾不碎。”小福在前面推,杨锦兰一只手后面帮劲,另一只手里拿把小笤帚,不停地收拢挤散的苞米碴。碾房里传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碾得差不离儿时,杨锦兰用笤帚把碾盘面上的面粉扫成一堆,用筛锣向簸箕里筛面,锣里剩下的皮子留下喂猪。一袋苞米碾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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