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个白点的蝎子精残害生灵,公鸡仙与它展开大战,战得天昏地暗河水倒流,最后蝎子精战败被吃。可是这妖精的后代层出不穷,对公鸡仙采取你来我躲的策略,使公鸡仙疲于奔命,最后想出一个长治久安的办法,把自己的鸡冠子摘了下来戴在山头,镇住了蝎子,这就是鸡冠山。

    鸡冠山的山体呈南北走向,村前的河水由鸡冠山西侧北流东转过锦城入海。本地区的山中到处都有备战山洞,洞与洞的间隔都是八十里,据说这里程是游击战专家适应双脚跑路量身定制的。鸡冠山东坡有人工开凿的军用山洞,进过的人说洞里储满饼干和弹药,有驻军守卫,天天的军车出入像蚂蚁,北洞口的山坡上有挖山洞牺牲的烈士墓。大家很想看一看,陆路有六十多里,如果滑冰到山峰的西山根,翻过山就没那么远,给人勇气的就是冰车。大家三天来一直议论这件事,商讨一些细节,决定明天就出发。杨光说:“明天鸡叫后,大柳树集合就等一小会儿,去的麻利点。”

    次日,鸡冠山头不见一丝亮意,是黑黑的一个轮廓。村前的冰面上,体重轻视力好的段兴国打头阵,带领车队向东滑行。后面跟着鲍庆强腕子上带着他妈妈的手表,棉帽子裹着长围脖,只露一双眼睛,身上背着黄背包,分叉大拇指的绿色棉手闷子用绳挎在脖子上。十个人排成一字长蛇,杨光后背背着赵博的冰车,鲍庆新也背着一个是借李天骄的,这是途中的备车;江宏伟背着一柄大斧子、兜子里有钳子、铁丝和钉子;赵宝金殿后身上背着小队大车上用的长缆绳。月牙在脑后,光线合适,眼前洁白的冰面前伸,身后的山村还在酣睡,没有人声张,周围睡一般寂静,冰锥破冰的声音听来清脆可口。天一亮,各家才知道孩子的去向,因为没去的人挨家通知,多么懂事的一群人。

    穿过大桥,划过不存在的稻田转弯奔东南,越过黑黝黝的松树岭村,眼前是三叉河口,在那里玉带河汇入小白狼河。远远的三叉河口在月光下雾气升腾,那里的冰体不透明含有气泡,整个冬天都有冰隙。大家上岸用冰锥挑着冰车上肩,绕开三叉河口。在下游重回冰面,把冰锥尖扎进冰面,木把贴近耳根,用心聆听,身后有三岔口的流水声,远处有冰层增厚下沉开裂的声音,“咔嚓,嚓嚓嚓”的脆声有重有轻,由近及远。“平安无事呦——。”段兴国学着电影里的台词,车队启动向南出发。

    一阵滑行,上身感觉暖和点时,一道山梁横在面前,冰面转西,在远处打个胳膊肘子弯接受一条小河后回流过山梁南面。大家上岸爬上土坎,山脚低洼处有一个山洞,开凿它是想把梁北的河水引过山浇灌南坡的土地,因为死了两个人才半路停工,像一张吃人的大口张着,不足的月光下阴森可怕。沿路翻过山梁,是一个大村子,房屋背山面河东西向排列,地势南低北高中间是一条贯村的大路。几声狗叫在村头,一两只吧。大家快速穿行村庄,“杨光,这户就是你二姑家,听说你在这里避难一个月?”江宏伟小声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好杨立和没来。”“放心,没人捅马蜂窝。”

    村子东头回到冰面,河面更宽,这条河随着山折来转去,不停接纳小溪,冰面越来越好,上岸步行的河段越来越少。月牙低沉,眼前的河面模糊出桥影,那是一座铁路桥挨着一座公路桥。

    这里就是南矿,桥的南头是煤矿,桥北的山坡是生活区,红砖灰瓦尖顶的排房,整整齐齐台阶一样排上山腰。北桥头拐弯处的路边有两栋三层红砖楼,楼顶的红旗像一把伞收了起来。“楼房,楼房啊!”好几个人大惊小怪的。楼前有个小广场,旁边是商店、饭店、电影院。

    东方微亮,满山坡的炊烟,密密麻麻,升起来聚到山头黑黑的一团,这还比河对面要好,那里浑浊一沟,似飞沙扬尘遮天蔽空,不像山村的炊烟是青色的,浓的也是乳色的,不见这里黑烟的霸道劲。

    计划穿过双桥东去,拐过山头冰面就出现异样,上面有一层尘土,灰黑色的,接近大桥逐渐变黑,冰锥顶一下,冰车动一动,滑行时冰面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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