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还的自己解决,冬天蒸豆包的时候,火多大炕的火眼儿太热,家家在炕席下塞块木板隔热,就用这办法。中午,杨光去找田老师,“田老师,帮我找王主任要三个破桌子面,垫在炕席底下就行了。”“你自己去要。”“给我吗?”“别人要不来,你还要不来,去吧。”
三张破桌子面垫在炕席下面,炕面高出一层来,杨光把行李铺在平台上。感觉今晚屋子比昨天还热,睡到半夜,又热醒了。掀开看木板都烤糊了,椅子上又迷迷糊糊地过了一宿。
天一亮,杨光找来不少砖头把三块木板在火炕上架空。又找王主任说了好多小话要来满满两土篮块煤。晚自习没去上,趁车老板儿给牲口添加草料的空,把炕梢用一脸盆水浇湿了,只剩下炕里行李卷没上水,同时狠狠的往炉子里添煤。自习课结束,睡觉前放行李的时侯,爷俩才发现炕湿了。
俩人冲着杨光翻白眼,“是你弄的吧?”“别问了,想想今晚你爷俩咋过吧。”杨光平静地回答。两人只好挪动铺盖靠近着炉子一侧睡下,比杨光矮了一截。没过半小时都起来,车老板儿撩开褥子,炕席都闪着火星子,褥子用手指一抠一块一块地碎落,肯定报废了。杨光在被窝里用眼睛余光遛着心里想:“两宿没睡也换你们一宿吧”。
天亮,车老板儿找来王主任:“王主任你看看!这活儿没法干了,一宿没睡觉。这小子太坏了,把炕梢用水弄湿了,逼着我们往炕头挪,还使劲烧炉子,后半夜炕席着火苗子,把我褥子烧糟烂。和他待不到一块儿,必须让他走人!”
王主任看都不看他一眼,说:“这几天你糟蹋煤,别当人不知道,夜猫子原本就不是只好鸟,事儿还不都是你挑起来的。再说那小子是杨校长的儿子,杨校长当中学校长时,你就在这干,这你总该知道吧,不然去你屋住啥。事儿自己处理,别再折腾,除非你不想干,杨校长离开中学,总校长是中学的顶头上司,一回事。今天歇歇别出车了,自己想想吧。”
田老师在一旁看着车老板儿暗自撇了撇嘴,找到杨光:“消停消停,别再胡闹,心思放在学习上吧。”这时候,王主任直奔杨光走来:“挺大个人了,让你爸省省心,你爷爷还在炕上病着。以前能有几个老师看好你,背后有多少人议论你预选上的事。好好学学,考上个高中,给你爸长长脸,少惹点麻烦。”
杨光才明白:没人相信这第十五名是他自己学来的,还绕上校长爸爸。出了口恶气的痛快感瞬间消散,嘴里嘟囔着:“拉不下屎来,赖地方。”他妈的!这时谁都会开口大骂。
忙忙碌碌的,不理会饭菜好赖,不注意天气阴晴。连理发都得爸爸提醒着。这几天,杨光感觉视力在下降,黑板上的小一点的字越来越模糊,经常下意识地揉揉眼睛,这才察觉讲物理题的是褚老师。就问身旁的葛增强:“田老师哪?”“调走了,去锦城当公安。”“啥时候的事?”前桌的八丫乐出声来,扭过头,“傻子,一个星期了,表扬你物理考满分那节课是最后一堂课。”“哎呀!这——这——这事儿整的,还有话要说哪。”杨光一脸的茫然。这时,八丫的同座杨光木工师傅的女儿转过身凑热闹:“半拉子小木匠,记住喽,那天是你田老师教你的最后一天。”看看俩人还要说,杨光赶紧截住她们的话:“打住,打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两天后就去县里考试,师范学校都提前招生。吃过午饭,把教室的书本放到住的屋里,赶紧奔回家里,杨老爷子躺在炕头,褥子底下垫着厚厚的草口袋,已经不能正常嘴嚼进些流食,今天是第十五天,只靠喝奶粉维系着。头脑还清醒,看见大孙子回来,嘴角的笑就再不收起来。
去县里考试,县城就是市区,住进县政府招待所。杨光到了就去食堂后厨找杨梓林,“大哥,我来考试。”彼此见了面好高兴,弄了四个菜,还有汽酒,在他的宿舍闭了房门开吃。足足有半年多没见过面,梓林打开了话匣子,“咱们隔道墙住着,老少四辈子的交情,特别是我爷爷跟你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