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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庆新说的众多行当,赵宝金一样不干。

    杨公安成了县里的传奇人物。松树岭集市上小偷猖獗,师傅迟公安被调走,徒弟成了顶梁柱,下决心要抓贼。杨公安身着便衣,手铐子一端扣在自己的左碗子上另一端隐在手心,腰里的手枪顶着子弹。当小偷伸手掏兜时,左手一甩手铐扣住贼的手腕,女贼一喊,负责安全的男同伙就在杨公安的身后,手一挥一根链条锁抽在杨公安的后脑上,鲜血流进脖子,他掏出手枪朝天就是一枪,男贼一看大事不好,转身就逃,人群炸了窝。明白的往外躲,看热闹往里拥,无路可逃,男贼从腰兜里拔出刀子,连伤多人,他要用刀子杀开一条血路逃跑。人海中,贼如避水兽入海,劈开人群。杨公安和女贼共用一副手铐扣在一起,脱不开身,开枪又怕误伤,只能举着手枪大喊:“抓贼!”这时,女贼的另一只手乱抓,专往他脸上抓,把他的脸挠成一个血葫芦。集市中心有一洼水坑,水坑南面正对着老综合厂的大门,翻过院墙钻进高粱地,今天就算逃脱掉。男贼踏出水花冲过水坑直奔厂门,水坑对面蹲着一个人,男贼没注意他,他手中的大扁担贴地横扫,一下子打在狂奔中男贼的小腿上,男贼一个倒栽葱倒地再没爬起来,周围的人蜂拥而上,仿佛这贼刚刚掏过自己的兜,打到手中的家伙报废才停手。当杨公安赶来时,石头等杂物几乎埋上男贼,当夜,男贼死在乡里的小黑屋子中。女贼被吊在电线杆子上,扒剩一条裤头挨了一顿胖揍,打累了的人进屋休息,夜里下了一场雪。早晨,砸门声把人惊醒,杨公安开门一看是老丈母娘,女贼原来是抓贼人的叔伯小胰子。亲丈母娘身后的二丈母娘看着光腚拉碴的女儿,又看看满地的白雪,心疼啊,甭管啥样的女,当妈的都心疼,眼圈一湿,“她二姐夫,你真够可以的啊!”“二婶,我不知道是妹妹。”话一出口,挨揍挨冻后像死没死的女贼突然开口:“他知道,我跟他说了!”这贼皮子贼抗造。如果公安的丈母娘早点赶到,这一顿胖揍本可以免掉的。杨公安的血流进裤腿,头上的伤口缝了五针,立了一个二等功,柳城县里他得到一个称号:拼命三郎。

    出名不分好坏,好不了就坏。赵宝金很佩服小偷,羡慕小偷,自己炫耀专业技能,指着对面人的衣兜说:“这个兜叫‘天窗’,这个兜最好掏叫‘白给’。”仿佛自己是个成品小偷。“拼命三郎放的就是我师父。”就为这句话,赵宝金挨了三郎三个大嘴巴子,拘留三天。段兴国认为他是在吹牛,“你就嘴上偷偷吧,顶天逗试逗试老头儿老太太,你认为什么人都可以当贼啊?也太瞧不起贼们。”他不反驳,对刻意躲避他的老人说:“放心,我不祸害村里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何况我呀。”没人相信他的话,家里的铁锹、镐头、锄头频繁被盗,都怀疑是他干的。同意段兴国的说法:他就是个损毛贼,贼中的最低档。

    国家照顾公办教师,安排优秀教师的子女农转非。为办弟弟妹妹农转非的手续,父亲不爱亲自跑,杨光回了一次家。开车就看见客车最后排座位上一伙人在玩扑克牌,双膝顶着黑色人造革包,三张牌摆在平放包的表面,让你看清楚牌面后翻扣,缓慢地倒换位子。一个小不点的男人嘴角鼓着一颗豆粒大的黑痦子,双手不住地倒换,口里不停地说:“压中红桃尖,压多少我赔多少。最少十元,白给的钱,谁敢来拿啊,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试试运气啊,运气来鬼神都挡不住。”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挤过来,按住牌说:“我不压钱,看看行不?”“行,只能试三次。”墨镜男试过三次,赢了两次,周围的人顿时沸腾起来。这时过来一个女人,上手就压十元钱在中间牌上,摁住说:“我自己翻,算不算。”“算,只要是尖你就赢。”翻开牌后果真是红桃尖,女人高兴得声音提高三个八度尖叫起来,手捻着两张纸币合不拢嘴。墨镜男兜里掏出一沓钱,接着小男人身边的上点年纪的男人也掏钱开压,出手就是最大的五十元大票,赢钱后一笑额头上是三道深深的抬头纹。钱越压越多,看热闹的人心里暗暗盘算着墨镜男赢走的钱数,过了一会,赢了上百元钱的墨镜男离开,去了车前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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