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如今俺家的老娘们百八儿的衣服随便买,集市上的旧服装摊都消失了,谁有金子都贴脸上不粘屁股上。”“矿里还有煤吗?”“有,南矿煤层薄,无法大规模开采。小煤矿都封了,就剩下一个大矿,煤不外运都卖给本地人,煤卖光了就通知我们下井,煤积压了就放假。说实在的,我想种地,有三十亩的好地,一年弄个三万多,就老老实实种地。”“你净想美事,一口人一亩多地,你抢谁的地。真有那么一天,农民想当农民还当不上了。”“大哥,这土地流转是怎么回事?”“就是土里要种出金子。”“说人话。”“那就不懂。”“正经八本地请教你,净整些没用的。”“春利,别来气。到了那山砍那柴。”“那我也得明明白白地砍。土地是我的,不合适我就不干。”“小样儿,给个蒙眼戴,你乐乐呵呵地走。”“照你说的,没活路了!”“谁不让你活了!满口喊打工把土地甩给女人好赖种上苞米的时候,何曾把土地当过亲爹。有人一要动,还立马祖宗上了。”“江老师别编排我,你老婆也是农民。”杨光笑一笑,“鸽子的蛋绝不能动,把鸽子雏全抓走不会出事的,这道理大家都懂得。这土地呀,就是农民的鸽子雏。农民就是‘一把手’枪口上的鸽子,打死几个躲一躲鸽群还回来,‘一把手’早摸透了鸽子的脾气。”高永泉问杨光,“那什么是农民的蛋?”“农民没有蛋,想扯没的扯。”田春利说:“云山雾罩的,好像你懂多少似的,我呸!”杨光笑了,“春利,听大哥说。这土地流转跟着好多的词儿,规模经营,专业种植,过去叫农业现代化。”“这么说不就得了,那还流转个屁!这山沟沟里,一脚大油门,拖拉机撒个欢儿的地儿都没有。”“地照现在的种法,收入多少都跟乡里没关系,流转了乡里可以发话,起码可以对流转的老板说话,如今种地的不一定是农民。”“算的不说,说的不算。不跟你们侃了,我先回家准备准备,晚上喝,喝死拉到!”

    不会抽烟,这时手指间也夹根烟卷,任其自燃,偶尔啯几口是怕烟熄灭。杨光扔了烟卷说:“乡政府这破败相,一副强活的样儿,院子的草正好李天骄放羊。这大草原后边还起栋小楼?”江宏德不紧不慢的说““少可怜他们,都是在故意整景儿给人看。及时维护花不了几个钱,要是他们自己家的院子,再大也侍弄成花园似的。我都怀疑是不是人为在破坏,哭穷好搞项目。扣下村里这笔钱就是要盖办公楼,钱没了贷款照样盖。”

    一进村,田春利指挥着把车停进村部院子里,里面已经有十几台车。“不用担心,有人看着车。”“谁看车?”“杨立山在这住,给俩钱就行。”“住这?”“儿子不养他两口子的老,把他们赶出家门,住进村部。这多宽敞,仨人住二十多间房,睡一觉换八个房间。”看杨光有点不解,他解释说:“老两口没太多的要求,三个饱一个倒。本来相安无事,女儿离婚吃住在家里,还搀和家里的事,指责嫂子对爸妈不好,还戳鼓哥哥离婚。这下捅了马蜂窝,儿媳妇大概等的就是机会,联合儿子撵俩老家伙一个小家伙出门。爹说爹的理儿说儿的理,棉花耳朵枕边灵,拗不过儿子怕媳妇的被窝理。”

    杨家菜园子荒废了,都是树:栽的杨树、风刮来的榆树、地下窜根来的枣树。西侧建了一个厕所,园子边有几棵大杨树,中间一棵树没有,堆着苞米秸,拴驴的几棵树就剩树干皮都光了,一园子的树都是亲手栽的,死了十之九八。找到村主任鲍庆壮,“二叟,帮我把树卖了。”“行,我马上打电话,保证不亏了你。”三瓜两枣把树站着卖了,树放倒后街道对面的院子仍不见日光,因为南面西面还有别人的树,这些大树安兰英无办法放倒,两旁事人不是几个电话就可以了事的。杨光把卖树钱给了安兰英一百,“大婶,这多年你照顾树不能白操心。”“小光,大婶跟你说,把小树毛子都清理掉,我堆柴火什么的。”“大婶,不行。我爸来时说:老家就剩这块地了,这是他的心病,难舍这唯一的老念性。杨树高挡阳光换枣树,结不结枣不重要,栽山枣树,什么牲口都不敢祸害。”这事没完,两天后回城,杨校长对杨光说:“你大婶来了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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