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似乎更加传奇。

    肖严抬头看着面前这两位、略一犹豫,还是决定表明自己的立场。他阴沉地、咬牙切齿地低吼道:“你们这两个白眼狼……我爸饶不了你们!”

    而两个人则对他报以嗤笑。只有李真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想了想,又摇摇头跳下车。背对着肖严。沉声道:“跟我来。”

    然后向一家旅馆走过去了。

    张健与庞飞鸿也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跟上李真的脚步。

    “少帅”在路中间,在昏暗的路灯下站了几秒钟,脸上几乎要滴出血来。

    因为他之前刚刚设想过倘若李真要将自己绑起来,自己是要挣扎一番还是咬着牙硬挺过去——两者哪一种能够不让自己被看轻,同时又不会激怒他?

    然而对方竟然……连绑都懒得绑他。

    巨大的屈辱感让他觉得视线都有些模糊,然而心里残存的一点理智或者恐惧,仍旧令他的身体违背了自己的情感……

    终究机械地迈开步子,跟上去了。

    李真微微偏头用余光看了肖严一眼,轻出一口气。低声道:“他是你儿子的话,你会让他来么?”

    张健愣了愣,也转脸去看了看那位“少帅”:“不会。”

    李真点头:“所以说要么就是肖恒蠢到家了。要么……他还有别的打算。”

    张健不知该怎么回话,李真又问:“你们说他最近一两年变得不正常了——怎么个不正常法儿?”

    张健看了庞飞鸿一眼。后者嘬了嘬牙花,皱起眉:“这个吧……就是变得有点儿脾气暴躁喜怒无常。不过在我看来这种不正常也算是正常——那种人嘛。手握大权了必然如此。再者就是说,之前他名声还算好。”

    庞鸿飞指了指西南联政:“您瞧这学校。其实打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对肖恒的印象也都很好——因为当初是他说,百事可废,教育不可废。隔离带降临之后这里人心惶惶。他还亲自带兵来过这儿安抚人心。要不然渝州也不可能有那么多人支持他上位——就因为联政的校友多嘛。”

    “或者也是收买人心的手段呢?现在兔死狗烹?”李真低声道。

    “您可以这么想,但是他上位之后态度也没变,就直到这一两年。”庞飞鸿摊摊手,“要说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这一点。一开始这人还是积极进取有作为。但是最近就只想着守住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了——和外面的人员交流卡得相当死,除了必要的物资交换以外,他几乎对外面没一点儿兴趣。”

    李真在心里想了一会儿,却没有理出头绪来。

    他试着为肖恒的所作所为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好使他眼下的行为看起来不那么突兀奇怪。或许是因为,对方掌握了半个渝州城区的资源——军队、枪械、补给、信息。他拥有力场发生器。还可以从外界得到足以对类种构成威胁的先进装备。

    这样的庞大势力集中在一个人手上,倘若心智不坚定必然会变得骄傲自大。

    对方认为他所掌握的资料足以对自己形成优势,所以才做出这一系列的事情来。

    或许那人还存着另外一层心思——想着自己或者会有所忌惮。

    他当初就可以毁掉三宝颜,现在当然可以再毁掉渝州。

    虽然刚才说自己不在乎那些先进的枪械,有些虚张声势的意味,但这并不是什么根本性的难题。他可以正面进攻。一样可以打游击。从前他杀过孙敬唐,现在再杀一个肖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问题在于,这里是国内。今天他看到了肖严的近卫队士兵的反应,也看到了这个装甲步兵营的士兵们的反应。其实在这些人当中,绝大部分对自己都没什么恶意,甚至隐隐有些敬意。不是情非得已,他不想去杀这些人——他们同样有妻子儿子、父母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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