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坚持到下火车,就会一头钻进人群,让我再也找不到你了。你算盘打得太精明。”

    秦小鱼被说中了心事,只能低头对付一只小蟹黄包。

    “你和周行在一起时,胆子很大的嘛。”阿雷的话里,明显带了一些醋意。

    “我做什么了就胆大!”秦小鱼还是弱弱抗议一句。

    “这句话信息量好大,难道你们之间……”

    “你不要说这些无聊的话题,尤其是不要提他的名字!”秦小鱼霍地站起身,眼中已经带泪了。

    她推门走了出去。

    火车在并轨,车厢摇晃得很激烈,还有咣当咣当的声音。

    她走到两个车厢的连接处,应该是有人刚刚离开,还留下淡淡的香烟味。

    秦小鱼站在左侧的门边,看着一排排向后倒去的树。心里一阵阵的难过。

    其实这一趟,她更应该去的是广州,只是她没有勇气。周行在那里度过最后的时光,她想都不敢想,在病床上的他有多痛苦,多绝望。

    哭了一小会儿,她感觉好多了。擦干眼泪,抬起头,从玻璃窗上看到了身后的阿雷,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那儿了。

    不等秦小鱼抽身出来,阿雷已经逼仄过来,把她紧紧贴到车门上。

    玻璃的寒意从身后传来,秦小鱼用力咬紧嘴唇,不知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你让我拿你怎么办?你这个小妖精。”阿雷的气息包围着她,秦小鱼慌了,她不敢回答,也不敢用力挣,她的力气不足以脱身。

    阿雷高大的身躯俯下来,秦小鱼情急之下闭上眼睛。

    他的吻轻轻落到她的头发上,只是轻轻的一下。

    可是秦小鱼心底的一处闸门却被碰触到了,啪地一声,如洪水绝堤,她的泪水奔涌而下,泣不成声。

    阿雷悄声退了回去。

    秦小鱼好容易平息了情绪,列车员已经发现她的异样,假装路过,来来回回看了几次。

    她只好洗把脸,回到软卧,阿雷和他的行李都不在了。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窗子打开一点缝儿,把食物的气息清理一空,好像他就没有来过。

    剩下的一天一夜,他并没有出现。秦小鱼却怎么也甩不掉他的影子。

    夜里她一声长叹,这是个高手,是个高手!

    从火车站出来,秦小鱼发现,她真的掉进人海中了。

    在二十一世纪,她不止一次去过上海,还在那边打过两个月的工。

    八十年代的上海,没有那么多林立的高层建筑,看着更有韵味。这时的蒲东还是一片荒地,到处是破旧的二层小楼,细窄的弄堂。

    秦小鱼坐车到了徐家汇,叮叮咚咚的巴士,带着她穿行过拥挤的人群。

    她的小行李箱,在手时越来越重,看来先住下才好。她在南京路找了一家宾馆,走进去。

    阿雷没说错,她没有介绍信,这是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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