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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检查完伤口,惊讶地说:“你中了三枪,真是福将,都没有打中要害!”余彪自嘲地笑笑:“什么福将,是海龟还不想要我死,否则,他一枪可以要了我的命!”
手下惊讶地说:“你和海龟干上了,还跑了出来?不得了!”
余彪轻蔑地说:“他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一个鬼子嘛!”
手下心有余悸地说:“千万别小看了他,过去的华北站就是被他破坏的,抓了咱们好多人,活下来的人没有几个!”
余彪恨恨地说:“弟兄们的血不会白流,他迟早要死在我手里!”
一人说:“站长,子弹都还在肉里,你血也流了很多……你看要不要送医院?”
余彪吼了一声:“你想害死我呵?日军找不到我,就会搜查所有的医院!”
“那……伤口里的子弹?”
余彪:“把你的刀烧红了,给我一颗一颗地挑出来!”他对其中一人说:“趁鬼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买些消炎药和抗生素回来!”那人刚要走,他吼叫着:“再给我带瓶酒和吃的!”
手下点亮一盏油灯,拿出一把匕首在火上烧着。
余彪默默吸着烟,望着渐渐烧红的匕首。
手下试着问余彪:“站长,你跟踪那人上听雨轩,我都看到了……”
余彪漠然地问:“你都看到些什么?”
“听雨轩楼上那个人,不是我们的人……你为他差点丢了命,不值!”
余彪倏地瞪着两眼:“放屁,现在是非常时期,委员长怎么教的你?全国不分男女老少、不分党派、信仰,一致抗战!有钱出钱,无钱出力,只要是打日本人,就值!”
手下看余彪发火,心里又不服气,但又不敢得罪余彪,只好说:“站长,这话就算我没说!”
“说出来的话还能吞回去?”余彪吼了一声,从他手里夺下已经烧红的匕首:“滚到一边去!”他将一根毛巾塞在嘴里,用刀尖挑着打进腿里的弹头。余彪的手颤抖着,始终挑不出那颗嵌在肉里的弹头,他额头上沁满了汗珠,嘴里死死咬着毛巾。
手下见此,敬佩地说:“古有关云长刮骨疗毒,今有余站长刀治枪伤!”
余彪白了他一眼:“你少拿老子开涮!”他一狠心将刀刺进肉里,活生生连着一小块肉将弹头挑了出来,他吐出塞在嘴里的毛巾,大吼一声扔下刀。
手下拾起匕首,继续在火上烧着:“站长,还是我来吧!”
余彪不吱声,他已经痛得来说不出话了。
刀烧红后,手下将毛巾塞进余彪的嘴里,慢慢地将余彪肩上和手臂上的两颗弹头挑了出来,扔在盘子里。
余彪满头大汗,他吐出毛巾拾起弹头看着:“海龟,总有一天我要你以血还血!”
买药的手下回来了:“站长,你猜准了,日本人在搜查城里所有的医院,连一些小诊所也不放过。满大街都是鬼子汉奸,在捉拿你和两个冒充鬼子的人!”
余彪笑笑:“想捉拿我?没那么容易!”他猛喝下一大口白酒。
手下将药敷在他的伤口上,很快就给他包扎好了。
买药的人解开一个包,撕下一支烧鸡腿给余彪:“回家我叫我老婆给你炖支鸡,你流了那么多的血……”
余彪笑了:“先谢谢你了,有你这句话够了!”
“站长,咱俩把你接走了,听说海龟像疯了一样,在宪兵队查找是谁把你带走的。他手里的鞭子见人就抽,连河口中佐都差点儿挨打!”
余彪大笑:“让他们狗打狗!”
“站长,鬼子可能要挨家挨户地搜查,你看要不要换个地方躲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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