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朝廷已经满目疮痍,官员之中拜师认父比比皆是,他们相互之间只顾着维系自己派系利益,渐抛百姓和国事于不顾,这样下去,大楚气数恐怕要尽了。”

    那时候萧铭修还未弱冠,也没跟朝廷里这些老狐狸们斗法,他听不太明白,却也觉得心中忐忑又恐惧。

    “父皇,儿子应当如何?”

    先帝就睁着昏黄的双眼,看着自己最英俊的一个儿子。

    “铭修,你且记住,不破不立,革故鼎新,方能再延百年。”

    哪里有永远不会灭的王朝?又哪里有统帅千年的王族?史书中延续国祚最长的不过三百年,大楚走到现在,已经危机重重。

    歌舞升平之下,是外族的虎视眈眈,是官员派系的相互倾轧,是四方军营的各自为政,是国主年少仓促继位的慌张无依。

    萧铭修一步步走到今天,他能忍,能拼,也能妥协。

    可是当太后也往后退了一步,王家也不再喧哗鼎盛之后,他知道属于他的时代终于来了。

    这个天佑新政,不仅有父皇多年的心血总结,也有他自己日夜修改推算的努力,更有年轻大臣们想要开拓新局面的勇气。

    对于年轻的帝王来说,他在正月初六第一日上朝时提出新政,就没打算再把它压下去。

    礼部的老臣说完,各部的老大人们就都忍不住了,七嘴八舌议论起来,萧铭修就慢条斯理喝茶,一点都不着急。

    等他们都说得头晕眼花了,李承望才前行一步,朗声道:“回禀陛下,臣有言。”

    他是安和殿大学士,便是如今只而立之年,却已经入阁,分量自然不同。是以他一开口,其他众臣便神色一凛,一起退了下去。

    萧铭修道:“且讲。”

    李承望道:“谢陛下,臣承陛下厚爱,以青少入安和殿,是以日日不敢马虎,殚精竭虑为国效力。可自入安和殿,臣却见各省各部折子堆积,阁批自来无法当日完成,而陛下往往每日都要熬至子时才能歇下,便是如此,当日的新奏折也不可能全部批完。”

    他倒是以小见大,从这个方面徐徐而谈。

    萧铭修渐渐认真起来,今日这场堂议,他没有提前跟心腹们沟通,他们倒是私下里提前打过腹稿,一行一言都很在点上。

    跟这些老学究废话是没必要的,只要戳中他们的死穴,便能事成。

    只听李承望继续道:“想必各位大人每日写奏折也很辛苦,洋洋洒洒几百字的馆阁体,便是写都要小半个时辰,更何况还有其他公务。这样一来不仅陛下辛苦,便是咱们自己也何尝不辛苦呢?”

    这话倒是说进大臣们心坎里去了,便是当官确实出人头地,能光宗耀祖,却也是实打实的辛苦。地方官要操心一城一镇一县大小事,京官则要披星戴月上早朝,每日批复各省发上来的奏折。这么一级一级上去,最累的还是陛下,他一个人管所有事。

    朝臣们可以不关心萧铭修累不累,但他们自己确实累。

    本朝大臣们的俸禄还算不错的了,先帝时又给加了一层,就这样,许多外省入京的官员们日子也是紧巴巴的,要养活一家老小,没点其他的收入根本不成。

    跟俸禄相比,每日的差事就又太多了些。

    一说起这个,人人心里都叫起苦来,却又不敢当堂说。

    却听李承望继续道:“若是新政重新推行,以后的折子重新改革,每份不超两百字,增设监察御史审核之后,入京各部审查便轻松许多,到了安和殿,便可按类区分,陛下看简单的陈条就能直接批复。”

    这听起来就很诱人了,安和殿增加三名阁臣,轮两班跟着陛下去玉泉山庄,四个人再加上轮值的各部尚书、侍郎,便能提前把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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