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也就这几日了,可真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他早些出来呢。”

    一晃就是十二月初,孩子已经九个多月,魏固和李昔年都看过,说小殿下瞧着是个急性子,年前准能出生。因这句话,谢婉凝跟萧铭修就都松了口气。

    肚子大了,做什么都不方便,谢婉凝在女子里都算高个子,顶着他行走也很吃力,摇摇摆摆得像个不倒翁,让听涛水榭上上下下都很紧张。

    不仅宫人们紧张,就连陛下也时常坐立不安,往往批一会儿折子就要让宫人去后头瞧一眼,就怕谢婉凝要生时他不在跟前。

    因为这个,今年小年的宫宴都停了。陛下说不回宫,就连太后都劝不动,旁人就更没话讲。

    不过能有他陪在身边,谢婉凝心里就更踏实了。

    事至眼前,她再去害怕已经无用,还不如期待着小东西早点出来,她好能松一口气。

    等谢婉凝慢吞吞洗漱完毕,早膳也已经准备妥当,她现在倒是时常觉得饿,不过没一顿都不能吃太多,便也把膳食分得细碎一些,倒是好克化许多。

    等用完早膳去院子里溜达,芳蕊却从前院匆匆进来,凑到谢婉凝身边低声道:“娘娘,齐氏动了。”

    谢婉凝微微挑了挑眉:“五个月了,她可真能忍。”

    芳蕊道:“不是她能忍……是宫中遣散的老宫人刚到皇觉寺。”

    谢婉凝当即就明白过来,萧铭修这是嫌她不够惨,非要然她熬过这最痛苦的五个月,然后给个甜头再把她按死在那,叫她永远失了念想。

    谢婉凝微微叹了口气:“可是有了线索?”

    芳蕊顿了顿,轻声回:“是庄太妃娘娘。”

    这一回,谢婉凝却仿佛并不意外。她扶着芳蕊的手,慢慢往前走,脑海里闪过许多旧日光景。

    去岁春日,太后娘娘领着一众宫妃公主回京,在百禧楼开了宫宴。

    那一日大公主小声跟她说:“淑母妃,你不要得罪庄祖母哦。”

    从那时起,她就记着了,不能得罪庄太妃。

    果然,兜兜转转到最后,那个人居然真的是她。

    谢婉凝不叹道:“为什么?”

    此时,栖凤园中,太后看着站在堂下的庄太妃,也问:“为什么?”

    庄太妃定定站在那,挑眉看她,面容在光阴里模糊不清,却又是那么的熟悉。

    她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