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得,也已经习惯了。再说贤妃娘娘自来最要面子,轻易不会叫她宫中出丑事,因此也没太过分。只是去东安围场之前……她把臣妾叫过去,说怕臣妾在东安围场不本分给绯烟宫丢脸,特地叫她身边的宫人陪妾一起去东安围场,说是要代她照看妾。”

    一直听到这一句,谢婉凝才坐直腰身,精神也更集中了一些。

    “然后呢?”

    云昭仪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低下头轻声道:“跟臣妾去东安围场的宫女叫石榴,倒不是那等多嘴多舌的人,去了东安围场也并未管过妾什么,只是经常见不着人,妾也不知道她每日去了哪里,到底在做些什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特别忐忑,仿佛石榴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叫她瞧见了一样。

    谢婉凝把目光放回她脸上,认真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说:“你真不知?”

    她荣登贵妃宝座之后,宫里的宫妃们也私底下谈过谢婉凝的,不过说坏话的却不多。许多下三位的小主都觉得有些庆幸。贵妃娘娘没跟以前的宜妃娘娘一般一团和气,却也淡雅知礼,她不会特地去欺负谁,挫磨谁,只要不犯到她手上,就能平和相处。

    对于下三位的小主或是跟主位只有一步之遥的昭仪和婕妤,这样一个人做贵妃,可比其他的几个妃主强许多。到底是世家大族出身,她胸襟宽广,气度卓然,绝不是普通内宅女儿所能比的。

    但便是这样,她们心中也都清晰知道,在贵妃面前一定不能胡乱说话,切忌胡言乱语。

    因此谢婉凝这么盯着看了之后,云昭仪心中一凛,立即指天发誓:“娘娘,妾所言皆属实,若妾真知道内情瞒而不报,便是天打雷劈也无怨言。”

    谢婉凝这才点了点头,脸上也松快了些:“那便好,这石榴现在如何了?”

    云昭仪愣了一下,她想了想才道:“石榴虽只是绯烟宫的小宫女,却已经过了二十五芳龄,从东安围场回宫之后赶上宫中放人,她便申请出宫,至于去了哪里妾也不知。”

    谢婉凝手里拨弄茶碗盖子,心里头却在想贤妃选的这个人。

    一个不起眼的小宫人,便是跟着云昭仪去了东安围场旁人也不会在意。她的年纪正巧又够了,回宫就能放出宫去,无论她在东安围场做了什么,事后再查也无异于大海捞针,人一旦出了宫就太难找了。

    贤妃这一手“金蝉脱壳”用得实在高明,从头到尾都没她什么事,宫人是过去“照顾”云昭仪的,云昭仪在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吩咐过石榴,谁都不知道。便是云昭仪想把罪责赖到贤妃头上,贤妃也能反咬她一口,自己绝对不会被沾上脏事。

    就如同现在这般,哪怕云昭仪因为被查吐露实情,可她到底什么都不知道,宫里再去查那个叫石榴的宫女,这会儿再追出宫去也晚了,没有人证物证,若是想把贤妃拉下水,已经全不可能。

    谢婉凝想通里面这些关节,也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句:高明。

    云昭仪说完就看她垂眸沉思,心里就跟打了鼓一般,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

    “你……昨日到底是如何?”谢婉凝顿了顿,继续道,“太后娘娘叫彻查,是认为你受了欺凌,关怀你才如此兴师动众,若是没有什么实证,无论是尚宫局还是我景玉宫,都不好跟太后娘娘交代。”

    刚才她说完话,谢婉凝想通了贤妃这一系列的安排,也想明白昨日云昭仪为何那么“出众”了。

    小雪那日之后,顺嫔因养胎不利被罚消主位,直接降为婕妤。德妃和宜妃也都被连带着受了责罚,韩淑女更是去了永巷三所,直接被打入冷宫。

    这种情况下,贤妃却一直称病,一点连累都没被波及。

    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过来,当时跟她一起去的石榴一定做了什么手段,只是她一不清楚,二怕连累,也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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