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非现在的恶浪滔天。阳光下的大海,波光粼粼,每一点金色都充满着浪漫与诗情,每一点都跳动着喜悦与欢乐。像我这样的不能享受悲哀的人,也只能在那些跳动当中,寻求些出尘的思绪了。

    第二天的航训课程,因为风暴而中止了。我们在学习室集合,进行一些政治学习。扬珊进来了,面色深沉,现出难得的忧心。她说,她需要一个班的人,在暴风雨中将塔台上的海军军旗给降下来。降旗对于我们来说是小菜一碟,但目前的困难在于舰身随着风浪动荡不定,人要在这种恶劣天气下,爬到相当于七层楼高的塔台上降旗,很有风险与难度。

    我们班去。

    我们班去。

    我和方旭几乎是同时出声。方旭冷声嘲讽,小江,你就别逞能了,小心你们叫大西洋的风给吹掉海里去。再看看你们班那胖子,是个能爬塔台的料么?

    胖子一听这话胀红了脸,尤其是马婷婷捂着嘴在一边偷乐,让他脸面上很是下不来台。虽然我在内心里不得不承认方旭说的是实话,但是,我仍要维护一下那哥们可怜兮兮的自尊心。我说方旭你永远不要低估一颗充满斗志的心。胖子能从选拔中出来,来到这个编队,一起走过了半个地球,那他就能做好任何他应该能做好的事。

    方旭说,是骡子是马,咱们走着瞧。

    两个班都争着去,到扬珊为难了。你们都想去,这怎么办,扔硬币决定吧。她拿去一枚在希腊买的纪念币。扔硬币的结果,是我们班拿到了这个小小的任务。

    注意安全啊。李珊然担心地说。

    放心罢。我说,舰艇课上这类的应对训练我们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了,不会有事的。

    宽慰的话,我们都会说得很动听很漂亮。其实真正的困难还是很多的。光是上舷梯一项,在颠簸的舰艇上,就需要极其强壮的上肢力量来保持身体的稳定。需要付出很大的体力和意志力。而刚走上甲板,随着大风拍来的浪涛,就毫不留情地拍在舰艏上,激直漫天的水花,狠狠地溅在我们的脸上身上。好不容易到达旗帜底下,我们六个人每个人身上都湿得透透,钻心的寒意一直沁入肺腑。

    我们一件一件地从底层把旗标取下来,然后再向上爬。这时船身一阵摇动,胖子差点一头栽下去。还好我和高手手疾眼快,把他拉住,每个人都是一阵心寒。看着我们的四周,是全是碧色间白的涛天巨浪,那种比地动山摇更雄壮的气魄,仅需一秒钟,就能让人战栗。

    这是怎样的大海!

    通力协作下,我们还算顺利地完成了任务。当我洗了澡换好衣服后,李珊然带着水果来慰问我们。

    我都被你们吓坏了,你们胆子可真大。她说。没事的,事前你看着越困难的事,其实做完了之后回头想想,都不过轻如稻草,用这样的思想对待事情,在心理上就有优势了。我说。有道理。李珊然说,我要把你这句话,写进访谈里,让很多人都受受教育了。

    诗琳,此时此景,我只有苦笑,得,一不小心又要出名了。

    我们正聊着天,突然船身又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宿舍那不安份的衣柜嘎的一声,向李珊然压了下来。她正面对着我,跟本没看见这种情况。我急了一下子把她推开,自己却被柜子迎面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

    这封信的后半部分,我都是在病床上给你写的,诗琳。我记得柜子砸下后,脑袋上被重重地砸了一记,然后就没有了知觉。醒来后,病床上围了一大圈人,都是联训大队的领导和学员们。李珊然显得尤其焦急,但没表现什么。还好,她没有受伤,如果被她那样的身板让那铁柜子一砸,肯定要受重伤不可。

    大家见我醒来,好生慰问了一阵子,然后都一一散开了,毕竟在大风浪里,还有很多保安全的工作要做。胖子是除了李珊然外最后走的,临走前往怀里揣了两个别人探望的苹果,还挤眉弄眼地揶揄我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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