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领导人检阅的三军仪仗队队员。
他们,都把自我站成了一棵树,站成了那封禅天下五岳独尊的泰山顶上坚定的青松。而那样挺拔的身姿,都是用无尽辛苦的汗水和意志练出来的。那种站立着挺拔如松的气度真让人神往!
呵呵,亲爱的诗琳,我想像不到这样的话会出自于我的笔下。我的写作从来都是有着极自由的思想,也从来不喜欢歌功颂德。这封信里,回头看下,发觉我自己竟然写下着之前从未写过的那种热情,这让我很吃惊。这种感觉,本应让我极力排斥,却自然流露,毫不矫揉造作。诗琳,我有点不一样了,是么?
记得吗,诗琳,我们曾经背靠着背,坐在海滨公园一棵大树下,诵读着那些蜚声世界的文艺巨匠的作品。我还记得哈代在他的书中说,如果我们不能打算怎么样在人生的光荣里前进,那也要打算怎么样不丢脸地退出人生。
你也曾用那温和的语音,为我读过普希金的抒情诗,那首《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即将过去
快乐的日子就要来临
而那去了的
就会变成美好的回忆
我是被生活所欺骗着的,也被生活在体验着的。L城的九月,通常很是晴朗,天空更蓝,显得比珠城更加辽阔和高远。
在这九月的阳光下,走在生气盎然的那支队伍中,吼着嘹亮震耳杀气腾腾的口号,唱着坚定有力执着明确的军人战歌,我时常不无遗憾地在想,我的理想,我的梦,算是彻底决别了。
别着,屈原的香草和但丁的玫瑰;
别着,向往的侠客古风和万里情长;
别着,所有的风花雪月;
别着,我的未名湖畔的风;
别着,缱绻三千的流思与沉醉;
别着,别着的别着的别着……
亲爱的诗琳,不知道听我罗嗦地说了这么多东西,你是否会感到厌烦。我知道,与我在一起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厌烦的。但是,我说着这么多你所不熟知的也不易地理解的东西,不知道现在的你,会怎么样去看现在的我。
总之,我与以前不同了,彻彻底底的不同了。我不是在说这所军校的好,也不是在赞许这样的军训,更不是在赞同着这样的人生。我只是觉得,穿着这身的军装,我感受到了一种神圣的责任。
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李珊然在火车上穿着那身英姿飒爽的军装,所带给我的震撼的吧。
我跟你说了,我时常会对着正衣镜,看着镜中的自己。这身绿军装,闪光的帽徽,普实的质地,鲜红的学员肩章。我觉得我能理解李珊然了,能理解一些,不,不止一些。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那天,在火车上,我有了现在的认识,还会不会说那一类的不负责任不具同情的话。不,肯定是不会的。我,应该会比李珊然抢先去做,而且可能做得更好。
真要命,诗琳,我竟然会这样想!
写到这里,时间刚好。我去洗漱了。美丽的诗琳,晚安。吻你。
你的城
2001年9月7日
21时45分